“好毒辣的小鬼。”
对方挪开了手,紧接着,田青手中一空。铁剑已经被夺去,连忙回身跳开。动作也是敏捷,仰首看去。
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人。长发自然拢在背后,虽然满脸胡子拉碴,但看起来也不过三十许年纪,两眼黑白分明,肤色也很白皙,两条漆黑的剑眉直入鬓角。
此人背着一柄剑,剑柄从肩头露出,上头遍布松纹,身上一袭灰白色单衣,似乎洗的发白,很是合身,挽了袖口,系了腰带,自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风范。
自然,亲和,却又英气十足,让人不敢轻视。
田青的铁剑正被对方单手拿着把玩,随手玩转,行云流水一样。
“小鬼,你可识得黄药师?”
“不是得!”田青正要说话,徐陵早已插口:“虽然不识得他本人,不过却听人说过,不知这位兄台……怎么称呼?”
他本想问此人找黄药师有何贵干的,但这也太明目张胆了些,听在有心人的耳中,只怕怀疑他的立场,所以改了口。
他旁观者清,早已看出来了,此人突然出现,即便是他站在田青对面,也没有发现,无疑道行惊人,尤其问起田青剑法是谁传授的话时,很是有点气势汹汹的味道,好不掩饰,似乎不屑掩饰。
“只怕是来找麻烦的!”
徐陵主意一定,那人却是大笑三声,笑罢,高兴道:“找对了地头就好!你既然听说过,说明那厮老巢离此不远。对了,我叫冉还真,出身量天一脉,小子,你呢?”
徐陵更惊,强压惊慌:“在下徐陵,一介散修……不知冉前辈……找那黄药师,有何贵干?”
此人神色固然没有什么怨毒愤恨之色,但那是因为人家根本没有这等负面情绪。正所谓相由心生,而且此人毫不做作,性情外露,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什么样的人。
这种人即便是杀人,也绝不会起什么怨愤仇怒之态,直接就是痛痛快快一剑斩了的脾性,绝不会内心纠结跟自己过意不去。
果然,对方接下来的话证实了徐陵的猜测。
“这厮曾经欺辱我小师妹,禽兽不如。想我小师妹何等招人喜爱,量天一脉的众位师兄弟哪个不是把高真师妹捧在手心里,这厮竟然把我小师妹当做丫头使唤,还曾经给他捶肩捏背,委实可恨,若非我量天一脉门规所限,早就集体出来打杀了这厮。”
冉还真说罢,瞅了徐陵一眼:“小子你也不必瞒我,想是你受过那黄药师好处,不肯说出来,反向我打听,我也实话告诉你,否则,何必跟你多说。”
“我前次得了师门派遣,参与昆吾山剑会,一举夺了剑台,才有机会行道天下,可惜那鬼手已死,前些时候才打听出来,那鬼手竟然还留了分身,叫做黄药师,正好砸扁揍翻,为我师妹出气。”
对上这等养样人,徐陵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仿佛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冉还真哈哈大笑,十分得意,猛然转向田青:“小鬼,我看你两股打颤,想是与那黄药师关系匪浅,若能助我一臂之力,带个路……”
“你才两股打颤,士可杀不可辱,不怕告诉了你,我就是黄药师亲传弟子,姓田名青,得传黄药师‘木公正法’,只是因为年纪小的缘故,还未练到火候,否则,岂能让你倚老卖老,在我面前猖狂。”
“小鬼不差,知道拿年纪辈分压我。”冉还真啧啧两声:“本门量天一脉向来以‘道法自然’著称,循天地自然,宇宙造化,随便草创一套功法都不在那个‘木什么法’之下,你只要给我带路,我必定不会亏了你,反之,就是没人带路,我找到那厮也只是时间问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