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敢!”采药好笑的看着志不穷自信满满的样子,掌中白刃黑柄的三尺铁剑随手翻转,一脸挪揄的道:“志兄果然见识不凡,有眼光啊!道爷这口剑器取材本就极佳,自从本人三年前修炼到‘内劲破体’的境界之后,三年来每日里练剑沟通,这口剑器经本人内息时时淬炼、日日打磨,早已是脱胎换骨、今非昔比……”采药嘴上胡扯,心头却是大感汗然,“道爷三年前内息未成,剑都没摸过,哪来的内息炼剑!”
但志不穷却是信了,只见其两眼放光的望着采药掌中铁剑,喃喃自语道:“难怪我切金断玉的飞剑都削之不断!难怪……”
“没见识!”采药暗暗好笑,却又怕志不穷继续思忖下去露了自家底细,抬手一甩,丹田内息一分为三,瞬间贯入剑身,却又在采药神念操控之下含而不发,铁剑嗖的激射向数丈开外一棵双人合抱的大树之上——“嗤!”剑身直末至柄。
“道爷的剑器可就押这了!你的赌金呢?”采药双手一拍,斜眼瞅着志不穷浑身上下。
志不穷闻言把投向铁剑的目光收了回来,一脸尴尬的道:“先……欠……欠着如何?况且……我……我也不一定会输啊!”
“哈……”采药气极而笑道:“你小子想空手套白狼呢?天下哪有这等好事?”
“那怎么办?”志不穷一副破罐子摔碎的表情,抖了抖一身补丁短打,无辜的道:“我身上就一口飞剑还值点钱,其他的呢……看上什么,随便拿走!”
“把你炼剑法门拿出来!”
“不可能!”
“那算了!”采药仰首打了个呵欠,无趣的道:“浪费道爷半天时间!该干嘛干嘛去,道爷要睡觉了!”
天色早已黑的透了,习习凉风拂体,颇为爽快,采药一撩下襟,嗖的纵身蹿上树梢,目光一扫,待要找个既能横躺,又能侧卧的舒服所在安安心心的睡他一宿,眼角瞥处,却见北方数十里外隐有剑气宝光闪动,不由的心中一动,方才老乞丐‘不见尾’可就是朝那个方向溜去的……
采药心头痒痒,很想见识一下练气高人的斗法场面,以后说出去那也算是见识广博,倍有面子的事情啊!
“喂!你每天都不要做功课的么?你师父没给你安排修炼时间啊?”树下面的志不穷在大叫。
采药白眼一翻,道:“道爷每时每刻都在修炼,只是你看不到而已!我辈散修就应当无拘无束,逍遥自在,哪有自家修行还有师父来定的!况且自家的修行成果是自己的,你练不练是你自己的事!难道还要你师父逼着你练的吗?”
志不穷呵呵一笑,大声叫道:“你我两家道法不同,修行道路也是迥异!本门道法首重约束自身、无愧于人,其次才是无拘无束,游戏人间!我的修炼时间到了,能不能请道爷您帮我护法啊?”
“啊?你修炼还需要人护法的啊?那道爷不在的时候你怎么过的?”采药遥遥望了眼远方愈发激烈的争斗,心头痒痒,低头看着志不穷郁闷样子,不由的颇感诧异。
“我不是说过嘛,道法不同啊,本门的内息修行讲究的是深层次入定,效果比别家道法强了数倍,但也有个坏处,就是深层次入定之下,外界灵觉全无,一条稍有毒性的草蛇都能要了我的命!平日里修行都有飞剑护身,飞剑随呼吸吐纳而动,一边修行,一边炼剑,剑光绕体之下,什么毒蛇猛兽、妖魔鬼怪都不能近身,如今飞剑被你损毁,我可是毫无护身之力啊!还请道爷看在我师父传你护身剑气神通的分上,求求你帮我一次如何?”志不穷在下面又是打躬又是作揖,态度摆的极好。
采药遥望着远方剑光异彩闪动,思及‘不见尾’临走之时一剑逼退自己,话多不说急促遁走的摸样,心里头顿时涌起一股上了大当的感觉——
“……这老乞丐不是好人!砸得这般无耻?你自己的徒弟竟要我来看顾,自己却跑去看戏,好生没有道理!”采药唉声叹气的靠在树杈间闭目养生,却是不敢睡着,嘴里喃喃念叨,右手负在脑后作枕,左手指间刀光闪动,薄如蚕翼的‘无形刀’在袖中吐出、收回……时而在掌心滴溜溜打转,时而在五指指缝之间弹跳,犹如一条白芒电蛇,正整个左臂与手掌间缭绕……
树下的志不穷摆个五心朝天的姿势正在盘膝打坐,一呼一吸时快时慢、时粗时细,各有不同规律,采药看了半晌已然明了,志不穷修行的内息心法应当是引气入体,以之温养五脏六腑的功法,于锻炼筋骨皮毛的功效并不大,但对淬炼五脏六腑之功却有奇效,与采药的‘采气法’各有千秋。
采药的‘采气归元法’乃是吸收浩大天地灵气入体,洗炼周身上下内外各处,五脏六腑、筋骨皮毛、十二正经、奇经八脉……最后汇入丹田。‘采气归元法’休走坐卧都可修行,一呼一吸乃是以绵长取胜,对淬炼五脏六腑之功却并没有志不穷的心法有效。
毕竟志不穷的心法乃是专精一门,以长短快慢的吐纳对应体内各自五脏、六腑,脏腑之间的温养淬炼分的极为清楚,该长就长、该短就短……比采药略显霸道浩大的采气功法略微精妙的一些,但却没有‘采气法’的全面,也没有‘采气法’吸收天地灵气的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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