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有时候姐姐也在想值不值,可值不值又能如何?我已经嫁了他,一生还有那么长,若是纠结值不值,这日子恐怕没法过下去了。”
安抚好妹妹,顾时嫣便离了丞相府。婢女萱儿担忧道:”小姐,如今借不到,咱们回去要如何向姑爷交代啊?”
顾时嫣冷笑,”我用得着向他交代么?他自己欠下的债,我已经将嫁妆全拿出来了,他还想怎样?”
但她想不到的是,人心丑恶,贪念无边,尽管她做得仁至义尽,郑霍却觉得她没有尽心尽力,她顾家那么有钱,十六万算得了什么?想必是她心里还怨他,不肯帮忙罢了。
因此,当顾时嫣回到府里,他当场就给她下了脸,”顾时嫣,去之前你如何承诺我的?说定会帮我,可现下呢,竟是空着手回来?我是你夫君啊,你就眼睁睁……”
下面的话他不好说,如今的情况已经是迫在眉睫,没银子,说不定连他的官职都保不住。可真实情况又不能与她说,毕竟这事牵连甚广。
他骤然换了一副嘴脸,与之前在她面前温声细语求她,甚至保证日后再也不去小巷子的那个柔情夫君判若两人。
在他最后摔门而去时,顾时嫣冷得心里打颤。
曾几何时,那个爱他的夫君去哪了呢?那个曾经背她上山,尽管累得浑身是汗,却仍旧笑着帮她摘花的那个少年,去哪儿了呢?
顾时嫣神情恍惚,恍惚着突然就哭了。
萱儿是她的陪嫁丫鬟,从她十六岁时就跟在她身边,对顾时嫣与郑霍这些年的事她都历历在目。见自家小姐流泪,自己也忍不住想哭,可还是坚强的抹去泪水,吩咐让人摆饭,她家小姐,为了姑爷的事,到这会儿连午饭都没吃,看着都令人心疼。
”小姐,我让厨房做了你爱吃的如意八宝饭,一会儿无论如何,你多吃些,先顾着身子要紧。”
顾时嫣去净室洗了把脸,又简单上了妆遮住眼底的疲惫,才问道:”他去哪儿了?”
萱儿欲言又止。
这个模样,不用她说,顾时嫣便清楚,定然是去席姨娘那里了,他说好了会等她回来陪她一起吃饭的,可转头就去了别的女人那里。说起来,还是自己太天真,怎会期望他还会变成当初那个人呢?
他的心,早已飞远了啊。
草草吃过饭,她又重新振作精神,毕竟这座府里头还有许多大小事需要她操持,一刻也闲不下来。
才走到账房,又有婢女过来请她,说老夫人找她有事。
顾时嫣理了理心绪,跨进正院,便见侯夫人姚氏坐在上首,脸上掩不住的笑意。
她上前行了个礼,”婆婆叫儿媳来,可是有事?”
”时嫣啊,你们二房要有喜事啦。”
顾时嫣诧异,也笑着问道:”哦?是何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