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到底是个长辈,见七姐儿挨了打,也不好再继续纠缠下去。
她再把人请进屋里,让映雪给虞幼窈赔个不是,出几样贵重的东西,好好安抚一下虞大小姐,这事多半也就过去了。
她想的很好,可是却唯独忘记了,女儿是叫自己娇惯大的。
曹映雪冷不防就叫这“啪”的一巴掌打懵了神儿,向来疼爱她的母亲,横眉怒眼地瞪视着她,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哪儿还听得进母亲的话。
她捂着被打发麻的脸儿,一边哭,一边跺脚:“娘,你竟然打我,我……”
一边说,就捂着脸跑开了。
长兴侯夫人傻眼了,反应过来后,就要去拉:“你给我回来,哪儿惯得你这脾气,”又急声吩咐跟前的丫鬟:“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地,把七小姐拉扯回来,这脾气可是厉害了……”
几个丫鬟一听这话,连忙跑过去拉扯。
场中一片混乱,姚氏瞧了也是腻味,一手拉着虞霜白,一手搂着小声呜咽的虞幼窈转头就走了。
长兴侯夫人连忙吩咐跟前的嬷嬷:“快去把虞二夫人拦回来,可不行出了门子去。”
嬷嬷也知道轻重,连忙去办了。
在场的各家夫人也不好呆着,都借口回了花厅。
好好的一个花会,便是这样一闹腾,没脸也成了长兴侯府了,没教养的人,也成了自个的女儿了。
便在这时,曹映雪叫丫鬟拉扯过来了。
长兴侯夫人打了女儿,原是觉得心疼,可这会儿瞧着她闹腾着哭,也是来了一通气:“可是长本事了,在自己家办的花会上闹腾,闹腾得自家没脸,呵,还闹腾到大庭广众前头去了。”
想着这好好的花会,办成了这个样子,她是气也不打一处来。
曹映雪又被打了一巴掌,哭得更大声了:“我、我就是想刁难她几句,哪晓得,她是个伶牙利齿的……”
长兴侯夫人气得眼晕,伸着手指就戳着她的额头:“长兴侯府是顶贵的勋贵人家,便是刁难了人去,虞府也只能吃个哑巴亏,可你是猪脑子么,你刁难人,说人家教养做什么?你也是大家小姐,哪儿不知道教养这话哪能轻易说?便是提一道,也有得是人红了脖子与你掰扯了去。”
曹映雪捂着脸哭:“我、我就是气不过,虞幼窈抢了属于我的嬷嬷,又见她一个人扔下家中骨弱的妹妹,便觉得,便是有厉害的嬷嬷教养着,也不见她教养有多好,就讽刺了几句……”
哪儿晓得虞幼窈与她从前相处的小姐们不同,被讽刺了也不是忍气吞生。
曹映雪心中一阵愤恨:“虞幼窈也泼了我一脸茶水,害我不小心绊了一跤,摔得全身都疼,凭什么全成了我一个的错?”
想着虞幼窈哭得无辜可怜的样儿,长兴侯夫人气得直咬牙:“小小年岁,真是焉坏了心肠,可是个肠穿肚烂的坏东西,怨不得虞大夫人与这个继女不亲近……”
心眼儿这样多的继女,哪个敢亲近了去,可不得远着些,免得叫人祸害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