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疾这名声,比起丧妇长女还要更差。
虞幼窈有祖母教养这样的名声,以后便再也没人敢说她没得教养。
不仅如此,因着祖母才德昭昭,连被祖母教养的虞幼窈,也要沾了这光,任谁都要夸一句:不愧是虞老夫人教养的人儿,这教养就是不一般呐!
可恶疾,便寻常百姓家里也是嫌弃的。
长兴侯夫人哪儿晓得,事情竟然发展到这个地步?
这会是连花会也搅和了去。
虞幼窈捂着脸哭:“夫人和曹七小姐是想将我往死了逼去。”
场中一片哗然,这话可是严重了天去!
长兴侯夫人脑袋一轰,身子一个摇晃,好险让跟前的嬷嬷扶住了,这才没我跌到地上去。
她目光盯着虞幼窈一字一顿:“我、我何时逼你了?”
虞幼窈哑声说:“名声于女儿家来说,是生死大事,曹七小姐张口闭口,在大庭广众之下说我没得教养,夫人身为长辈,也身为母亲,更身为诰命夫人,是京里头出了名的贤德之人,却不加劝阻,不加劝解,却也由着曹七小姐说我没教养。”
在场的夫人们面面相觎。
半大的孩子说话没得忌讳,可长兴侯夫人和曹七小姐方才的一言一行,可不就是要毁了虞大小姐的名声吗?
可不是要把人往死里逼?
长兴侯夫人满腔气势,一瞬间化为乌有:“我原是只当只是姐儿们之间的口角之争,所以……”
虞幼窈带着哭腔:“倘若我打小不是在祖母跟前教养长大,岂不是任由你们红口白血一张嘴,头一次出了门子走动,就叫人将名声毁得一干二净,哪儿还有脸回了家门?”
长兴侯夫人一听这话,更是眼前一黑,却是半个字儿也吐不出来了。
虞幼窈哭得柔弱无助,半大的孩子,身子娇小又单薄,站在那儿轻颤着,瑟抖着身子,可真正是无辜又可怜,分明是坐实了她欺负一个小姑娘,要把人往死了逼这话,让人连反驳也不能了。
这话儿要是传了出去,长兴侯府的名声都要坏了去。
姚氏气得直哆嗦:“长兴侯府可真是欺人太甚……”
唐大夫人当下就忍不住了:“许嬷嬷是有功之臣,可不是谁家愿意请,就能请来的,她愿意进虞府,那是瞧中了虞大小姐的品性可堪造化,怎就迁怒上了虞大小姐?可真正是鸿门宴,不安好心,是把人请进府里关了门的欺辱,可真是猖狂天了去。”
齐大夫人冷笑一声:“姐儿之间便是有几句口角,可骂人不骂娘,说人不揭短,谢大夫人死者为大,小姑娘家也是轻浮得很,什么话儿也敢说,连个死人也不放过,可真是缺德了去,还有啊,虞老夫人可是教养了两位朝廷重臣,还有人质疑她教养不好?”
齐府是御史人家,可是不怕得罪了人去,齐大夫人便是将长兴侯夫怼上了天,长兴侯府也是没法拿她怎么着。
与虞府交好的镇国侯宋大夫人也不好不张口:“老夫人才德品性,谁家不是赞称的,说虞大小姐没教养,可不是明摆着戳老夫人的脊梁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