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幼窈收了绣棚,让冬梅将夜明珠收起来,这么贵重的东西,可不行摆在外头,叫人瞧了去,没得惹了事端。
到了第二日,虞幼窈学了仪礼,用了早膳,早早便去了家学。
因为生辰小宴,虞幼窈也有五六日没上家学。
叶女先生考较了最近的课业,虞幼窈有表哥送的《春秋》,表哥也没少指点,倒是对答如流,没有错漏。
叶女先生满意颔首:“课业没有落下,琴艺学得如何?”
虞幼窈回答:“又学了新曲子。”
叶女先生听了,就露了一丝笑意:“听说你最近在学棋艺?”
之前考较了虞幼窈几次琴艺,发现每次学新曲子,旧曲子便也弹得似模似样,也就知道,她这个表哥是个能人,对她学琴艺也是十分上心,倒也不需要她刻意去考较了。
提起这个,虞幼窈满脸羞臊,连忙摆手:“大、大约是我,在棋艺上没什么天赋,便也只是会下,什么排棋布阵,却是一窍不通,表哥说,便怡一下心性也是好的。”
叶女先生听笑了,清淡的脸上,宛如出水的青莲,带着素美:“学一学便罢,也不一定要精通,你表哥说得对。”
原先她是觉得,虞大小姐是世间少有慧质天成的女子,学什么都会,什么都强,什么都精,这会儿知道她也有不擅长的棋艺,也是觉得可爱得很。
虞幼窈点头,又道:“先生送我的笔,我昨儿使了一阵子,也是十分好用,便是多谢先生费心。”
她过生辰,叶女先生也是不必专门送生辰礼给她。
叶女先生送了,便是真心拿她当弟子瞧。
叶女先生有些惊讶:“原以为这支五紫五羊,你要过阵子才能用上,没成想你在书法上天赋甚强,进境也甚快,已经能用了五紫五羊了,往后可还要使七羊三紫?”
女儿家腕力弱些,太软的笔写着吃力不说,书写也会慢许多。
虞幼窈点头:“使一阵子五紫五羊,之后再用七羊三紫,便不用全羊的,费力不说,书写还慢,我是吃不住的。”
叶女先生也觉得这样不错:“便再给你做一支七羊三紫,不过这回可得你自己出料,我手里头没甚么太好的料。”
听虞幼窈的意思,这七羊三紫往后要经常使着,自然是料越好,做出来的笔质量越上乘,使的时候也更久。
砚和笔,是新不如旧。
虞幼窈高兴不已,也没有推辞,恭恭敬敬给叶女先生行了一礼:“多谢先生。”
人与人之间,都是你来我往诚心以待处出来的情份,叶女先生诚心相待,拿她当弟子瞧,她也奉叶女先生为师敬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