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令怀听笑了:“只许官放火,不许民点灯。”
论起翻旧账,谁还比得上她了去。
虞幼窈拉着表哥的袖子:“这话我可不认,我就是觉得刻章太辛苦了,不想让表哥为了我辛苦了去,心疼表哥呢,再说了,黄冻石坠子是表哥自己送的,可不是我问表哥讨要的,表哥可不行赖我。”
周令怀握着茶杯的手一紧。
虞幼窈手肘撑着小几,手儿捧着脸,偏头瞧着表哥:“雕刻需要花费许多时间与精力,表哥身子不好,以后可不能轻易答应给旁人刻东西,没得把自己累着了,偶尔给我刻些小物儿,怡养情性也是使得。”
周令怀听得是哭笑不得,赶情给旁人刻东西,是花费时间与精力,给她刻东西,就是怡养情性。
虞幼窈歪头瞧着表哥:“表哥,好不好嘛!”
这是变着法子,不让他给旁人刻东西呢,周令怀原是想说好地,但瞧着小姑娘目光灼灼,便想逗一逗她,一时没说话。
虞幼窈呶起了嘴儿,撒娇:“快答应我。”
周令怀实在的对,雕刻确实太费时间与精力,我往常还有课业,也没有太多时间,身子也不大好,这等精细活儿,偶尔做一做还使得,多了便是有心无力了。”
虞幼窈笑弯了黛眉:“嗯嗯,表哥可得好好养着身子。”
以后表哥就只给她一个人刻东西呢。
虽然之前也只给她一个人刻了。
可真好!
到了亥时21点家宴就散了,虞幼窈拉着表哥的手:“表哥,你教我雕刻吧,我也想刻东西送给表哥。”
周令怀听笑了,瞧着小姑娘葱玉般的手,正是柔荑纤妙:“我却是不愿意让你学了去,自己会刻东西,往后我送你的,便显得寻常了。”
学雕刻却是十分辛苦,也是很伤手。
他初学那会,很长一段时候,十根手指头没一根是好的,虞幼窈娇气又怕疼,他却是不想让她受了这份罪。
虞幼窈呶了嘴儿:“可表哥每回送与我的东西,都要花费不少时间与精力,与之一比,我送的,反倒寻常了许多。”
表哥对她好,她也想变着法子对表哥好。
周令怀笑:“我每日吃的药膳,推拿用的药油,养身的药茶,药香,甚至是保元丹,表妹每回送的东西,也都是我需要的,与之一比,我送与表妹的,倒也只是一时新鲜。”
虞幼窈眼儿亮了一些,笑弯了唇儿:“表哥也教我课业,练字,还有琴艺呢,这也是我需要的。”
周令怀摇头失笑,让长安推着回了青蕖院。
虞幼窈高高兴兴回了窕玉院。
屋里摆了不少今儿收的生辰礼物,家里人手一份,连她跟前的几个丫头,也都做了精致的扇面、抹袜、香囊、鞋子送给她。
许嬷嬷拿着小册在,在记录礼单。
虞幼窈折腾了一天儿,也不觉得累,一头扎进了侧室里头,翻箱倒柜地找东西,冬梅见了就过去问:“小姐,要寻什么东西,奴婢也帮着一道找。”
小姐屋里都是她管着,寻摸什么东西,也是她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