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老夫人眼睛越来越亮,连佛珠也不捻了,眼瞅着虞幼窈让她继续说。
虞幼窈:“长兴侯年前在幽州打了胜仗之事,内阁想要将这风光压下,也不是压不住,当年幽王镇守幽州,胜仗也是没少打的,要是回回都赏,朝廷怕也赏无可赏,再者镇守幽州本就是长兴侯的本份之事,打胜仗也是臣子应尽之事,可若是这时藩王异动,那么打了胜仗的长兴侯,就显得格外打眼,皇上少不得要借由此事,大力嘉赏长兴侯,以示天恩浩荡,与帝王之威严,震慑各地藩王。”
届时,长兴侯府怕是如烈火烹油,风头无两。
长兴侯作为威宁侯府的嫡系,威宁候府怕也是势无可挡,内阁未必能压得住威宁侯府的气焰,朝野上下也要乱起来。
虞老夫人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个,微微一叹:“你父亲是御史,这事他撇不开身,你二叔是阁臣,又是夏阁老一脉,这事儿他也避不开,咱们家想来也不会太平了去。”
虞幼窈深以为然。
虞老夫人看着孙女儿:“藩王异动一事,只有咱们家得了消息,估摸着要到殿试之后才会闹开,这事便不要声张了出去。”
虞幼窈点头:“祖母,我晓得轻重。”
虞老夫人又想到了长兴侯府的花会,提醒道:“花会虽然是不打紧,但也要多注意些,你是老大,行事也有几分周全,便多带着些……”话还没说完,她就想到杨淑婉母女,是迫不及待要往长兴侯府钻的模样,皱了皱眉,又摆摆手:“还是算了,你顾好你自个,也不要和杨氏凑作一堆,至于霜白,是打你二婶娘肚肠里出来的,肯定是要先顾着她,用不着你带。”
虞幼窈点头:“祖母放心。”
虞老夫人拉着她的手:“你也别担心,便由着她作去,横竖我这个老东西没死,家里头还轮不到她主张。”
虞幼窈倒也不担心什么,却还是点头应下。
虞老夫人话锋一转,又问:“四月十八是你的生辰,到时候将相熟人家的姐儿们一起请过来聚一聚,闹一闹,也好热闹起来,叫外头的人都知道,吾家有女初长成。”
十岁的孩子,便已经到了走家访亲的年岁,活该露一露脸子。
虞幼窈摇摇头:“还是算了吧,四月二十二就是长兴侯府的花会,家里也要早早就准备着,就一家人吃一顿饭,聚一聚便罢,也不是太紧要。”
虞老夫人摇头:“花会哪儿有这事重要,可不行你说了算,你回头自己准备帖子去,我让柳嬷嬷和许嬷嬷一道安排起来。”
虞幼窈无奈,也只好点头应下了。
杨淑婉喜气洋洋地拉着虞兼葭,一路回了主院,满脸的张扬得意,便是连下人也瞧了一个清楚。
到了内室,杨淑婉就拉着虞兼葭的手:“也是你得了长兴侯夫人的眼子,长兴侯夫人喜爱你,才让带上府里的姐儿一道去,大姐儿和二姐儿,也是沾了你的光。”
虞兼葭苍白的脸上染了一丝淡淡的嫣红:“母亲可别这么说,长兴侯府要办花会,定不会只请了我一个,便是家里头的姐妹一起才符合礼数。”
杨淑婉笑盈盈地拉着虞兼葭去了偏房:“这还是你头一次去外头走动,可不能马虎了去,让虞幼窈给抢去了风头。”
虞兼葭皱了眉,先头谢府的人过来,拉了整整三个大马车的东西送给虞幼窈,都是精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