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幼窈也是无奈,瞪她:“你就仗着二婶娘宠你,换作别个,哪管你怎么着。”
听了这话,虞霜白吐了吐舌,心中一星半点的阴霾也彻底散了。
采薇回到二房,向姚氏转告了这话。
姚氏捧着茶杯,怔愣地坐着。
下午那会,虞霜白气呼呼地冲去了大房,她心中也是懊悔,不该说了那样的话,担心姐妹俩闹起来,也紧跟着追过去。
内室里头,虞霜白哭得厉害。
她到了外间,听着霜白口无遮拦的话,是又惊又怕,一些话一旦说出了口,伤了姐妹情份不说,闹到老夫人那边,老夫人也要对她生隙了。
好在虞幼窈打断了霜白的话,将霜白安抚住了。
这时,虞宗慎下了衙门,一回府,就听说母女俩吵嘴了,进屋就问了姚氏。
姚氏也没瞒着,一五一十地说了:“也是我想岔了,瞧着窈窈近来变了许多,觉得霜儿还是一团孩子气,就待她严厉了一些。”
虞宗慎听着直皱眉:“霜儿也大了,确实要好好学一学规矩,但霜儿与窈窈却是不同,只要明事理,知晓轻重,等闲都有我们护着。”说到这里,他面色淡了几分:“你待霜儿也不要太严苛,没得坏了姐妹情分,与大房生分了,让母亲心里不痛快。”
听了这话,姚氏心里有些不舒服,却还是强笑道:“这丫头气性大得很,在跟我闹脾气,这会还赖在窈窈屋里,说要跟窈窈一个被窝,不肯回来。”
说完,姚氏便低下了头。
杯里头的热茶,茶烟袅袅,氤氲了眼目,湿润了眼眶,人人都羡慕她是三生修来的福气,才嫁给了虞宗慎这么一个青年才俊,内阁辅臣。
她也时常安慰自己。
可人如饮水,冷暖自知。
姚氏打起了精神:“老爷刚下衙门,不如在主院歇一歇?”
虞宗慎神色淡薄:“不了,我书房里还有公文要处理,”想到了虞霜白,他表情微顿:“我先去大房那边看看霜儿。”
说完,也不待姚氏反应,已经大步走出了屋子。
姚氏陡然捏紧了茶杯,手臂都抖了起来。
虞宗慎与她相敬如宾,给足了她嫡妻的体面,可对她到底有多少夫妻情份,她如今也品出了几分凉薄滋味。
夫妻多年,她怎么也瞧不透他的心。
也是令人心寒透顶。
屋里头,虞霜白正缠着许嬷嬷教她茶艺,许嬷嬷也没推辞。
见虞霜白是真上了心,虞幼窈抿嘴轻笑,目光打窗边一瞥,就见二叔父不知何时竟来了窕玉院,就站在院子里负手而立,清俊儒雅的身影,栖在高大桐树之下,竟透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黯淡。
她搬进窕玉院后,二叔父还是头一次来窕玉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