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夏桃问了什么与他有干系的话,触怒了大田?
他话还没来得及说,便又听到外头一阵喧哗,满院的人都朝着外头瞧去。
一个婆子连滚带爬跑进了院子里,一见了大小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惊慌道:“大小姐,不好啦,打人了……”
冬梅吓了一跳,忙问:“什么打人了?快说清楚!”
那婆子似是吓着了,哆嗦了好一会,这才定了定神:“与周管事一起进府的四个庄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把张婆子给打了……”
周永昌一听这话,顿时眼睛一黑。
这是才骂了大小姐跟前的丫鬟,便又在府里头闹起事来,不光是打了大小姐的脸,还无视了虞府的威严与脸面?
虞幼窈沉着一张小脸,看了一眼周永昌,“忽”的一下打椅子上站起来:“走,过去看看。”
周永昌被这一眼瞧得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去了汀兰院。
大老远,就听到一个婆子哭天抢地的声音,待走近一看,张婆子披头散发地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脚哭嚎,脸上擦破了皮,正在渗血,瞧着有些吓人。
而周永田四人,则是让守在外院的护卫给按在地上,还在拼命挣扎。
见了虞幼窈,张婆子赶忙站起来,瘸着一条腿便要过来请安,哪知才走了两步,便“扑通”一声摔倒地上,连滚带爬着来到虞幼窈跟前,喊冤——
“大小姐,老奴是外院汀兰院那边的粗使婆子,刚刚夏桃姑娘领了几个庄汉,说是与小周庄的周管事一起进府的,让老奴照料着,哪知道那几个庄汉,吃了一桌酒菜,便要出门去寻周管事,老奴不让他们出门子,说府里头不能到处乱走,免得冲撞了主子,哪知他们竟然对老奴动手,老奴活了大半辈子,可真真没见过野蛮的人,都欺到主家头上来了……”
听了事情的经过,虞幼窈瞧向了那四个庄汉:“先放开他们。”
几个护卫依言松开了周永田四人。
周永田几人瘫在地上,神色恍惚。
他们虽然跟着周管事经常出入虞府,也瞧过一些世面,可到底只是庄稼人,见虞府处处气派,又听说虞府两个老爷都是朝中的大官,心里也怵得慌,哪见过这样的阵仗?
周永田上茅厕,听到婆子们的话后,便回到偏院里,与同伴商量着要找周管事。
张婆子拦着不让,刚进府那会,这婆子对他们还客客气气,这会眼睛就往头上长了,嚣张得很,还骂他们狗屁不是。
周永田便以为周管事真的出了事,才叫这婆子嚣张了去,一时就慌了神。
他们可是和周管事一起来的,周管事出了事,他们怕也脱身不了,一时便急上了头,眼见张婆子上来拉扯他们,他们哪能干站着由着拉扯,这还没怎么着,就听见张婆子“嗷”地一声惨叫,人就跌倒在地上,连脚也摔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