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霜白眼神一亮:“你可真厉害啊,许嬷嬷这才进府多久啊,你连女红和调香都学会了。”
瞧着虞幼窈眉目间沁润的一抹沉静,大姐姐与往日不同了。
虞幼窈笑了下。
虞霜白就感慨了一句,就转开了话题:“对了,祖母一向宽厚,怎的突然要给你母亲立规矩?”
虞幼窈也没提自己挨打的事,只说了胡御医请平安脉的事:“祖母觉得母亲不晓得轻重,可不得气着了。”
虞霜白呶着嘴儿:“该!有这么个作妖的继母,你可真可怜。”
虞幼窈作势要打她:“连长辈也敢排揎,你可是长胆儿了,小心叫二婶娘知道了,少不得要教训你一通。”
虞霜白连连讨饶。
虞幼窈想着科考还没有放榜,有些不安:“二叔有没有说过科考什么时候放榜?往年都是科考结束后十日放榜。”
按道理说科考二月十九日就该放榜了,今儿都二十一了还没放榜?
这些天,连参加科考的生员们也不大交际了,整日等着放榜的消息。
虞霜白没回答,反而好奇地看着她问:“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关心这等事了?”
虞幼窈笑了下:“就是觉得奇怪,随口问一问。”
朝中的动静,二叔首先是要知会二婶,以免家宅牵扯了朝事,引来祸事,虞霜白少不得要被二婶提点几句的。
虞霜白撇了撇嘴儿:“父亲说,今次科考有几位生员的答题有些分歧,几位阅卷的大人相争不下,排名也有争议,所以会晚些时日,这等事是有旧例可询,没甚大事,让母亲管好内宅便好。”
虞幼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多问。
但是!
大约最近时常听许嬷嬷提及她在宫里头的见闻,又对京里头各府人家有了一些了解,再加上有了“约定门生”这件事,她便对一些事就显得格外敏锐。
她可以肯定,朝庭迟迟不放榜,肯定与“约定门生”这件事有关。
所谓的【答题争议】,【排名争议】,也有可能是朝庭内部党派之争。
二叔与威宁侯府分属不同派系,两派为了各自的利益明争暗斗,“约定门生”明显是科考舞弊,是为威宁侯府这一派培养甚至是拉笼党羽,二叔从祖母处得知了“约定门生”一事,所在的派系是不可能任其施为。
最好的办法,就是在阅卷这一关上不动声色,最大限度地将威宁侯府一派约定的门生一一剪除,就算不能彻底剪除,也要在排名上争个先后高低,双方拉锯,可不是陷入了僵局。
涉及党派利益,谁也不可能退步,估摸着还要一段时间才能放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