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做什么?”还未从虚弱中恢复过来,柳婷的话带着奇妙的娇弱意味,
尽管努力做出逼问的架势,却因身上只有一张薄被而显得有几分尴尬。
花可衣很随便的披着一件大红披风,系带松松挽着,身上穿着同色的罩纱长
裙,裙内并无底衬,即便烛火之光也能轻易透出她笔挺结实的长腿诱人的轮廓,
单薄的轻丝红衫下面,竟连兜儿也没穿一件,光滑的衣料上明显的突出了两颗诱
人的蓓蕾。
风尘女子,怕是也少有如此打扮。
她本该是穿的最少的那个,现在,却成了屋内穿得最在那里,闲下的手斜斜搭在腰肢,袍襟缝隙中恰到好处的露出
一线青春白嫩的肌肤。她拢了拢鬓边乱发,轻笑道:“这位大姐没来由说什么笑
话,我们自家姐妹伺候着,他都不见得应付的过来,哪有功夫对别人发疯用强。”
花可衣凤眼一侧,精光乍现,在田芊芊身上上下一扫,微一皱眉,扬手托腮
道:“另外三个我都辨认得出,独独你我是完全没听过,想来那个学了桃花神功
的,便是你了?田家三小姐,田芊芊?”
“哟,好灵的耳目。”田芊芊意有所知的说道,“这镖队里还有大半人一头
雾水,大姐您到是明白人了。想来,一路暗中保护我们的就是您吧?”
花可衣淡淡一笑,也没理会她的暗讽,缓缓道:“我自然是明白人,起码,
我学什么功夫,总是要知道来历的,不会不管是姓仇还是姓扁,不管那人是方还
是圆,就教什么都学。”
田芊芊脸色微微一变,一闪即没,依然笑得灿若桃花,“大姐若是特地来教
训小妹,小妹听过了,反正我现在一身功力都给了聂大哥,来历什么的,也没所
谓了。这位大姐,我们家姐妹几个除了我都怕生的紧,现下做的也是闺房私事,
不管我们是五个人还是六个七个八个,跟您也没半点关系不是?您要是没别的事
儿,好走不送了成么?”
这已是很直接的逐客令,花可衣却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什么时候都可以走,就是觉得有些可惜。你们四个青春年华的小妹妹,
啧啧,真是天妒红颜啊……”花可衣一面说着,一面故作惋惜的扫视了一遍房内,
轻声道,“这般死法,真是难堪得很呐……”
“你胡说什么,凌前辈说得那最危险的我都已经没事,你可不要在这里危言
耸听。”柳婷久闻花可衣人尽可夫之名,心底对她充满不齿,语气也不由自主的
带上了不屑。
花可衣懒懒的向后一靠,“凌绝世功夫的确是好的,人也美得很,但在这个
邪门功夫上,她的那点见识实在不值一晒。不然,我凭什么站在这里?我这些花
拳绣腿的功夫,楼下那姓薛的怪物只要出上一刀,我还有命在这里教训你们么?”
柳婷面色变了几变,满面疑云,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田芊芊却满不在乎的
玩着自己的指甲,闲闲道:“功夫好未必见识就高,我是很赞成的,因此姓凌的
放你上来,也不能说明什么。她若是识人不准,凭什么我们来担后果。你想做什
么最好直截了当说出来,弯弯绕绕的,本小姐可没许了起来,说道:
“单凭你们这些丫头,即便排上十二三个轮流,也不要指望能救得过来。”她水
蛇般柔滑的腰肢轻轻扭了两个圈子,踮着足尖转了转左右足踝,才继续道,“我
不是什么武林高手,说不来定,却侧目望着柳婷,悠然道,“男人可以寻着快活,逐芳争艳,
若不是下流手段,还能博得个风流倜傥的美名,凭什么女子寻求一时愉悦,便是
yín荡下流?你们认同这龌龊度量,却和我无关。我不为婚嫁不为子嗣,只是为了
享受片刻罢了,此刻还能顺便救了你们的男人,你却还在肚子里骂我?”
柳婷顿时面红耳赤,总觉得她哪里说的不对,却想不出如何反驳。
田芊芊方才一直没有出声,此刻突然道:“花姐姐,我尊称你一句姐姐,你
来救聂大哥,我们自然是吃醋的,但你说的若是真的,我们也不会阻拦,董家姐
妹已经昏死过去,我也没和你绕弯子的心思了。我只问你最后两句话,邢碎影为
何能在你仇家犯下那么大的事情依然可以全身而退?给我这桃花功的姓仇之人你
是不是知道来历?”
花可衣转而看着她的双目,微笑道:“有些事情你们不知道,我以后再慢慢
讲给你们听。你问的这两个问题,其实只有一个答案而已。”她走到近的地方,
突然伸手揽住了田芊芊的纤腰,笑道:“你可站稳了听好,莫要忘了之后告诉你
家聂阳知道。邢碎影曾藏身于仇家,因为讨人喜欢,仇夫人破例收了他这个下人
做义子,在仇家的时候,他的名字叫做仇隋。而你之前所学的那门叫做桃花神功
的所谓内功,正是仇不平创下,特意教给家中所有丫鬟的内功。”
田芊芊的眼睛骤然睁大,紧接着微微一侧,眨了两下,微微一笑:“原来如
此,受教了。”
柳婷在一边却不愿放过这个得到起,双腿一软,又无力的坐了回去,目
光一阵变幻,显凌乱。
“花姐姐,事不宜迟,咱们这就把董家姐妹送到隔壁休息去吧。来日方长,
您还有什么愿意告知的,以后不妨慢慢说来,到时小妹一定亲手泡上一壶好茶,
也算为今日不敬聊表歉意。”田芊芊嘴上说的虽然客气,眼中却没有半点诚意。
她和聂阳一样,都不会轻易去相信谁。
何况花可衣这番话实在疑点太在第一户人家门前,一掌推向那破烂不堪的门板,右手长剑已然出鞘,
木板碎裂之时,她便要超度这屋中所有yín邪色鬼!
但掌力尚未吐出,她便听到了门内极细的一声“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