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这么说二伯的吗?”秦向山拍了拍秦安的后脑勺,却越觉得秦安这脑瓜子有些与众不同了。
“我听爸说过,以前二中成立革命委员会时,秦家本就是被革命的对象,你和我爸都是落后分子,不积极……我爸只被警告过,你是直接给开除了事,还把一个闹的凶的红小兵狠揍了一顿。我可不信你对二中有什么感情。再说,刚才你给莫文迪介绍我爸,那意思也太明显了,不然这场合我爸一个初中老师,和莫文迪也没交情,你让他跟着掺和什么?”秦安也擦了把脸,嘿嘿笑道。
“你这小滑头,也不知道你这脑袋怎么长的……不过,这咋就说明我是要对二中下手?我下什么手?我只是想让你爸去好点的单位。”秦向山依然在试探着秦安。
“莫文迪在教委说不上说一不二,但要插个人到一中却还是很容易的。二伯你要只是想给我爸换个地方,去一中不是更好?我就不信,放着你这个大财主在这里,莫文迪这点事也不敢揽下来……和我说说吧,二中有什么好财的地方?”秦安可不像秦向山知道的那样以为他才刚见到这个台湾回来的二伯不久,在他的记忆里,二伯是厉害得紧的生意人,机关算尽,无利不早起,要说帮助家乡建设这种双赢的事情他会做,但给曾经有些怨气的二中捐赠教学仪器,甚至要捐建教学楼,那绝不是二伯会做的事情。
在记忆里,二中成为县教委试点改制私人承包是自己读高中时候的事情了,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有魄力推动这事情,九零年代刚开始进行各种经济改革时,可都是小心翼翼的紧,拿江河日下的二中开刀,也要有些魄力。
不是有这些信息,秦安也没可能这么容易猜着秦向山的如意算盘。
秦向山笑了起来,满是宽慰,比起秦小天来,秦向山觉得秦安才真有那份秦家人的模样,秦向山那个年纪,十三岁已经可以撑起家里半边天了,每天上集体劳动也能顶几个工分了,对于秦安的早熟,秦向山感觉欣慰,却并没有觉得惊世骇俗,对于老一辈人来说,将来能够撑起门楣的儿孙就要有这份心机和脑子。
“我只是听唐书记提起过而已。县二中问题不少,不只升学率很难让人满意,学校里存在的各种问题也很大,每年教育局投入大量资金,也不见有什么起色,倒是丰裕县原来的城西中学,联合私人办学设立了一个中专部后,中专部的高考成绩反而过了普通高中部,然后城西中学并入了这个私人中专,现在搞的风风火火。县里有几个领导有拿二中试点的意思,但二中学生不少,老师数量也有些编,丰裕县也没有几个人有这实力吃得下县二中。”秦向山擦干净手,揽着秦安的肩膀,和他分析,“唐书记的意思,是试探下我有没有兴趣,你觉得怎么样?”
秦向山能和莫文迪坐在一起吃饭,还有了让父亲进二中的意思,自然是有兴趣的,秦安对于管理学校也有点经验,但他在接了父亲的位子后是一门心思把私立学校往教育投资集团的路子上展,学校都是交给招聘的校长管理,他记得县二中的试点改制私人承包是以失败结束,却没有去探询过真正失败的原因。
现在二伯插手,秦安却依然看好,当初的私人承包虽然最终失败,但县二中却奇迹般地崛起了,秦安那一届毕业的三个实验班可以和一直屹立不倒的金字招牌县一中的班级相媲美了,秦安那过北大录取分数线的成绩,更是让县二中扬眉吐气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