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这?”
柳如‘春’轻轻拿起一旁的白‘色’纱布缠在手掌上道:“现在可以休息一个时辰,”他把旁边的一个沙漏放了起来道:“等到这沙漏里的沙子全部走完,不能误差超过一秒,便可以再继续,我先休息一会儿了。”
原来,他竟然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割破了自己的手掌,那‘玉’瓢竟然能够吸收他的血,那些红‘色’大概就是留下的血路。再又通过那瓢里慢慢渗出,‘混’合到落梅雪水之中,果然是用生命在炼制。看到这一幕,风起云只觉得柳家的确牺牲太大了,这个情你查文斌这辈子还怎么还得清?
“娘,你怎么样了?”丫丫看着她母亲终于停了下来,柳夫人与她一样也是个闲人,听闻柳夫人原本是江苏泰州人士,与柳家算是贸易上的伙伴,主要提供一些基础制香的原料,也收一些柳香贩卖到别处,柳老爷子很是喜欢这个‘女’子,于是大人们便主张做了这‘门’亲事。
这‘女’人自从嫁入柳家后也是勤快得要紧,只因为那一年得变故,柳老爷子便下令封香。至此柳夫人便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以前是柳老太爷亲自下厨,后来丫丫大了便轮到她,可是家中从没有人埋怨过这个‘女’人半句,只因为当年有人算准了会有这么一天!
净慧禅寺的最后一任主持是个得道高僧名叫印元,原本是洛阳白马寺出家的,后来云游到此便做了主持,三十几岁起便与柳老太爷谈经讲禅,两人很是投缘。
那场变故前一天,印元法师特地找到了柳老太爷,两人在柳家谈了一整夜。印元法师告诉柳老太爷,祸事将不期而至,但气数却不会走到尽头,这一切都是劫数,并算出若干年后会有人登‘门’求香,要他特地把家中制香的秘本保存好。
谁料,第二天就在柳老太爷把那本《柳氏柳氏铸香秘录》刚刚拿在手里准备转移的时候,‘门’外一群红卫兵一拥而入,那本书就此散落人间。
谁知,若干年以后,这本书重回柳家,只不过物是人非,柳老爷子等到了查文斌却没有等到那本书,不过他却早在那一年就把这个印元法师留下的预言告诉了自己的儿子,并且希望让他能够一直等下去。
很多事,就是这样的安排,命运往往就是捉‘弄’人。兜兜转转,柳如‘春’夫‘妇’等到了这一天,他们即使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因为这就是命。
柳夫人的双手已经被割得满是血痕,每一根柴火的添加都会从她手掌得伤口处划过。雪白的松树条上沾着斑驳的血痕,那火似乎也非常兴奋,跳跃着,闪动着。
上面是丈夫的血,下面是妻子的血,这便是一‘阴’一阳‘混’合联动,‘阴’的火往上升却又遇到了阳的水往下淋,这其妙的感觉才能使得丹炉内的那些材料不停得翻滚。因为火本事属阳,水属‘阴’,现在是阳火种带着‘阴’血,**中带着阳血,这是不是一副完整的太极图呢!所谓,‘阴’中有阳,阳有有‘阴’,就如同太极双鱼中的那两点,没有这个,何来的太极?没有太极,又何来的道?没有道又何来的直通三界!
神仙醉便是这般的练就,所以,柳氏遇到了查文斌,是命又是劫!他们用自己的生命为查文斌演绎了什么叫做道,他们又因为清晰的讲述了这个道而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线香是中国人特有的,早在佛教传入中国之前人们就已经开始用它来祭司神灵先祖,只不过后来的佛来了中华大地也习惯了这个口味,但是它的本意似乎更加的适合咱们的道教。
这一切,风起云将来都会完完整整的告诉查文斌,一字不漏。一个人想要成就自己,注定是要牺牲一些东西的,这些东西有的是自己的,有的是别人的。但和‘阴’山法不同,真正的道是纯粹的,是心甘情愿的,是发自内心的。
一个时辰过后,夫妻俩准时醒来,没有任何怨言,继续重复着先前的动作。看着柳如‘春’的嘴‘唇’越来越苍白,风起云和叶秋心中的滋味已经无法形容,这是一种折磨,看着本应该受到尊敬的人就这样慢慢的死去他们却无能为力。
是自‘私’嘛?不是,查文斌不是自‘私’的人,这是劫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