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厉害。”
查文斌没有搭理他,的确,从那一日展现出来的道法,此人绝非泛泛之辈,尤其又有那枚神印在手。且此人身手也是相当了得,拳脚功夫定是在胖子之上,只不过输给了叶秋罢了,他也‘挺’好奇这人说是比自己还小一岁,到底是哪里学的。
“你是茅山的弟子?”
那人不屑道:“谁是茅山的?”
“那你怎会使得茅山符,又用了茅山九老仙都印?”
“用了镇尸符就是茅山弟子?再说了,九老仙都君是道教第四位的真灵,以他名号所制的印各‘门’各派都在用,什么灵宝、正一、上清、净明等等哪个没有几方这个印?你要是稀罕,回头我找个刻石头的也给你‘弄’一枚。”
查文斌也不指望他能说实话,便道:“好啊,要宋代元佑年间宋暂宗亲自赏赐的‘玉’石,不知道哪位内庭高手可以仿得皇家手笔?”
“你非得这么说,我也没办法。”那人一副打死不承认的样子道:“喂,我带你去见个人,他听说你要来了,我很久都没看到他有那么兴奋了……”
查文斌也料想到绝不是这个跟自己一般大的人便是这里的头儿,他想那或许是一个老人,是不是也是满头白发?又或者是个不苟言笑的老古董?还是一个‘阴’险狡诈的伪君子?
直到见了面,查文斌才惊讶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对方竟然是个‘女’的!
“吴姨,这个就是查文斌,我先出去了。”那妖‘艳’男子说话的时候非常恭敬,那‘女’人也是一脸冰霜的点了点头,待那房‘门’掩上之后,那‘女’人的表情立马变了,满脸堆笑的看着查文斌伸手道:“请坐,请坐,原来你就是查文斌!”
这是一个穿着打扮都十分得体的‘女’人,一套粉‘色’的套裙,干练而又不失优雅。年纪似乎是在三十到四十岁之间,她的妆容恰到好处,淡一抹就素,浓一点则‘艳’。举手投足之间,充满了‘女’‘性’成熟的婀娜,就连这空气中都‘迷’茫着淡淡的香味,这种‘女’人在浙西北是绝对看不到的,或许只有在上海又或者是香港那样的繁华闹市里才有这样的存在。
那桌上一盆兰‘花’,一只紫砂壶,两部电话机,还有一堆文件,从这外面上看,这的确是一个工厂应该有的办公室,这个‘女’人也的确是一个相当像模像样的经理人。若查文斌还是几年前那个刚从东北回来的土包子,或许见到这样的人他会结巴的连话都不会讲。
查文斌点头道:“您好,我是查文斌,我该怎么称呼?”
“叫我吴姨就行,”那‘女’人很热情,给查文斌还泡了一杯茶道:“他们没怎么你吧。”
“对我很好,我想知道吴姨请我过来,难道只是为了喝杯茶?”
那‘女’人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她似乎是在看一件心仪了很久的宝贝,从她的眼神里查文斌甚至读到了一丝慌‘乱’,不过这也仅仅是一闪而过,很快,那个‘女’人就又恢复了平静。她像模像样的坐在宽大的椅子上道:“其实也没什么,我们不过是生意人,想走个捷径,有钱大家一起赚不是很好嘛?”
查文斌摇手道:“对不起,我不是生意人,我只是一个农民,一个地地道道的中国农民。”
“不,你不是!”‘女’人否认道:“你非常了不起,甚至从你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你知道,曾经我们多想拥有你嘛?”
“你们?”查文斌笑道:“你们不是再买我的人头嘛?”
“那是个误会,”‘女’人充满怜惜的看着查文斌道:“他们为什么会把你丢在这样的环境里,简直是暴殄天物。”
这时,查文斌的心中已经开始澎湃了,多少年来他也曾怀疑过,也曾质问过,他是谁?他从哪里来?要从哪里去?以前,当他有这些疑问的时候,马肃风就会丢给他一本道德经,告诉他,这些答案都在经书里。如今道德经全篇5284个字他已经能够倒背如流,可是这个答案一直在昆仑之巅那个叫作轮回和终点的地方才微微有些领悟,那是在道的层面上。
回到现实,查文斌已经成家,别人有父母给的姓氏,给的名字,给的祖籍,可是自己呢?这是一个想了千百年却不敢去想的问题,如今他隐约觉得真相就要来临了,眼前的这个‘女’人一定知道答案,并且她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对这一切的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