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这里已经看到了,三个不同的境界,当那前两截然不同的池水合二为一化成了血红的那一刻,风起云就懂了。要么永远就留在这里,要么就有一方付出生命的代价,创造出一个死亡换取另外一个的重生,没有起点怎么会有终点呢?
“人终有一死,”容平道:“风老弟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我顿时觉得自己白活了,还是孩童的时候我就拜入道‘门’,如今‘混’世五十余载,留下得终究不过是个漂泊的孤魂。我没有亲人,甚至没有朋友,没有人会在意我的死活,也没有人关心过我的得失,多一个我不多,少一个我也不少,只到遇到了你们我才逐渐感觉自己像是一个人。其实,我偷那些东西不过是为了证明,证明我的那内心之中可怜的存在感罢了……其实,从始至终我便是死了,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要来又有何用呢?”
“怎么了你们都……”丁胜武的眼神里有些灰暗,他从这些话里听出了一点他不想得到的信息。
“老爷子,”风起云道:“我们现在站着的位置是‘阴’包阳,他们站着的那个位置是阳包‘阴’,只要我们把自己站着的这个眼给填了,对面自然也就是全阳了。”
“你是说一命换一命?”丁胜武连连摇头道:“太可笑了,你有什么根据,就凭这些神怪,老头子我一辈子见过的稀罕事也海了去了,说到底不过是个障眼法。”
“是障眼法,”风起云道:“那便又如何?你能改变这个障眼法嘛?这里的时空都能
“查爷……”胖子这时已经不敢再‘乱’说话了:“是不是因为我……”
“有没有你都一样,”查文斌低声道:“以前我不理解顾清和说的那些东西,现在有些明白了,他说任何事物的创造都是有根据的,哪怕是他们科学家看起来匪夷所思或者是荒谬的一些东西都是有依据的。从一开始,我们就是被人为的带到这里,我感觉我们以前也来过这里,可能是很久以前,那些画面感让我逐渐开始捋清楚了一些事情,比如小白和那个‘女’人。”
胖子道:“所以,把我们困在这个鬼地方的原因就是想让我们看到有人为我们而死嘛?”
“还有更多的吧,”风起云道:“查兄,我们这些人的死或许会换开来你的成长,道,靠口口相传你也说终究是成不了道的,有些事,有些人不自己去体会怎么会能真正的理解。现在这样一个机会,让你可以身临其境的体会道的本源,这太极图不就是为你所画得嘛?如果,有来生,我定还会与你相遇相识。”说罢,她一下扯掉了头上的发簪,一缕秀发顿时如水银泻地一般垂了下来,“你要记得我,也一定要记得我说过的话,带着他,回去……”
她又面向叶秋道:“哥哥,我要走了,你是风家的人,也是风家唯一的血脉,就让我换取你的解脱……”
“不!”叶秋嘶吼道:“不要!”
她的剑已经拿起来了,她的脸是那样的从容,咽喉上淡淡的渗开出一条猩红的细线,“滴答……滴答……”一朵朵绽放的玫瑰在洁白的衣上,她从未穿过这般漂亮的衣服,今天她破例了:“查文斌,你终究不会明白我的心……”
“不!不……”叶秋高昂着脖子,他的声音伴
六个人,一转眼就只剩下了四个,死亡的气息还未消失,容平就已经举起了手中的探爪。他对着自己的咽喉说道:“查老弟,你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道士,有德行,有领悟,有一颗执着向道的心。干我们这一行千万别被自己的心给‘迷’‘惑’了,一步错就步步错,其实,我也一直想做一个好道士,只是再也没有那个机会了,如果你将来能去一趟茅山的话劳烦找到我的师傅帮我跟他捎上一句话,就说容平知道他错了。”
“噗嗤”一声,尖利无比的探爪转瞬‘射’入了他的咽喉,慢慢向前倾斜的身体微微的颤抖,他还想说着什么,可是口中的鲜血已经没有淹没了他所想要表达的一切。曾经,他只是一个拿着道经拜香的道士,自从脱下了那身道袍,他以为自己可以找到那份所谓的自由,书中不是说,只要心中有道哪里都是道嘛?可是终究他没有得道那个答案,一直到死他才明白,原来最适合他的不过是那一座终日焚香的林间小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