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她重重叹息了一声。
金九祥抄起边上的烟灰缸对着他脑门上砸去,恨恨骂道:“孽子!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三夫人心头一跳,眉眼渐渐冷下来。
“几年前为了个女人把你大哥逼出国,现在竟然敢跟裴寒抢女人,你可真是我金家的好儿子啊!”
白玉石烟灰缸砸在额头上,站着的金文宇不闪不避,殷红的鲜血,顺着眼角流下来。
二夫人看着心疼不已,胆颤心惊的起身,拿着手绢给他止血,却被金文宇轻轻一闪避开了,顿时她心口跟被针扎了一样,劝道:“文宇!快给你爸认个错,改天再请裴少吃个饭,这事情也就揭过去了,好不好啊?”
“认错?”
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般,金文宇狂妄不羁的挑了挑眉,不可一世的开口:“这两个字认识我,可我冷二少却不认识它们!”
“混账东西!”金九祥一声暴怒,快被这个儿子气得七窍生烟了,但他看重的正是这小子的狂妄自信,这张狂不可一世的样子,简直和他年轻时候是一模一样!
他深呼吸一口气,精神显得有些不足,盯着他沉声道:“那你说,你打算怎么做?要不了十天,金家的产业就会全部被瓜分。”
“我金家的东西谁敢吞?哪个不长眼的敢张口,我要让他连本带利吐出来!”
金文宇抬眸对上他的视线,唇角勾勒一抹阴鸷的笑:“这件事是我弄出来的,我自然有办法解决它!毕竟不是谁都能跟我一样,没有软肋对吧?”
况且,si研究所不会对他见死不救的!
……
一天一夜。
章赫送来了狄可可的血液检查报告。
“嫂子还不能开口说话么?不能说话就对了。”
“怎么回事?”裴寒黑眸煞气逼人,拿着报告的右手手背上,青筋凸起。
章赫被他盯得浑身发毛,连忙清清嗓子解释道:“被注射这种药物,会导致人在极度恐惧之下失声,让受害者不能发言为自己辩解,然后被迫认下罪行,事后即便是看监控录像,也看不出异常。”
说完后,他深深皱起了眉头。
虽然知道si研究所里有各种下作的药物,但真正见识到,还是让他心惊对方的阴毒与野心。
怪不得君御会亲自上阵!
裴寒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透出寒冽的肃杀之意,半晌才问道:“要多久才能恢复?”
“这个得根据患者的心理受创程度来说。”
章赫推了推鼻梁上的智能眼镜,认真分析道:“一般而言,当她不再感到恐惧之后,就能够发出声音了。”
“你的意思是,她到现在还没摆脱恐惧?”裴寒脸色一沉,染上了阴霾。
“所以这个时候,哥你要释放浓厚又炙热的情感,给她更多的爱呀,温暖呀,让她感受到这世界上只有你才是最安全的,她就一辈子都离不开你了。”
是他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吗?
裴寒剑眉紧紧蹙起,眸底是一片深深地挫败。
章赫看到他这副深思的模样,突然低下头,肩膀抖动得十分厉害。
察觉到他的动静,裴寒黑眸一敛,嗓音冷冽如冰:“你在找死?”
“咳咳,哥你别生气,我说实话。”章赫连忙跳开十步远,正色的说道:“嫂子现在最需要家人的陪伴,你可以把她的家人和朋友接过来一起住。”
突然,靳吉敲门进来了,禀报道:“先生,警局的刘局长在酒店大堂请求见您。”
裴寒闻言深邃的眼眸眯成了一条缝。
……
总统套房的会议室中。
刘局长经过一天一夜的粪池‘站岗’,憔悴了不少,语气放低道:“裴少,这次是底下人不懂规矩,弄错了我的意思,我已经狠狠惩罚过他们了,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裴寒挥手打断他虚伪至极的话,目光沉沉的开口:“你若是来求情的,大可不必。”
刘局长心中一惊,姿态放得更低了,低下头道歉:“裴少,我是真的来忏悔的,是我没管好手底下的人,幸好那位小姐平安无事,不然我真是罪无可恕了。”
裴寒剑眉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确实不可饶恕!”
两人一站一坐,可站着的刘局长,在男人浑然天成的强大气场面前,却禁不住两腿打颤,一句话,七个字,震慑得他脸色发白。
事实上,他是接到消息称那位小姐没事了,才过来求情的。
他不得不把责任都推给下属,否则这个局长的位子就要换人坐了。
但却没有料到,眼前的男人似乎不肯放过他。
见他不说话,裴寒冷嗤一声,慢条斯理的开口了:“墙头草这种东西,做得好了,两边都有利可途,做得不好,那就是作死,可能是我裴寒太低调,不在公众面前露面,给你造成了一种我脾气很好的假象。”
他俊脸上波澜不惊,不曾动怒,语气亦是漫不经心,却依旧让刘局长感受到,眼前男人身上那股寒冽的凌厉气场,直逼得他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