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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番外之大姐和谢影帝

听完了,周子知出声安抚,“人没事就好。”

简余说,“子知姐,我听说箐箐姐在医院,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就跟我说。”

“好。”周子知说,“你们早点休息。”

她挂了电话,打算跟郁泽说会儿事,郁泽放在桌上的手机就传来震动声。

郁泽把孩子轻放到床上,腾出手去拿手机。

他接到日本那边的电话,郁愿打的。

郁愿直入主题,“妈是打算过去吗?”

郁泽说,“嗯,明天。”

郁愿说,“爸有话要跟你说。”

下一刻,那头就是郁成德的声音,“要爸回去吗?”

郁泽说,“暂时不用。”

“那你多管着点。”郁成德沉吟道,“你二姐这边的事就快解决了。”

他叹气,老大能够死里逃生,没什么好埋怨的了,那已经是属于大福气,不是谁都能拥有的。

“你说会不会是那个姓谢的……”

“具体情况还不确定。”郁泽实话实说,“依照在场的警|员和医护人员陈述的,那应该就是。”

谢楚在巴黎的事他是知道的,对方也在剧院,这事他刚知道。

他联系了汤姆,汤姆说了一大堆,情绪很激动,根本就没从那种惊吓的状态缓过来。

郁成德说,“还是先等你大姐醒过来吧。”

郁箐醒来是在深夜,她撑开眼皮,看着正前面的墙壁,看了很久。

她没有发出一个动静,只是在一点点回忆剧场里发生的事情。

当时她快死了,也放弃了生存的希望。

后来那个男人突然出现。

想到那时候的一幕,郁箐的眼皮猛地颤了颤,那个男人会不会已经……

她闭上眼睛,想睡了,却怎么也睡不着。

这个夜晚,很多人都失眠了。

痛失亲朋好友的难过不已,劫后余生的心悸到做噩梦,侥幸避开灾难的感慨万千,还有那些纯属看热闹的网友们,深夜守在电脑前。

第二天,郁泽开车把邱容送上飞机。

他去公司开完会就去商场,买了周子知常穿的牌子的衣服。

店员都把郁泽当熟客,介绍了几款新品。

“郁先生,这都是很符合郁太太气质的,她穿起来肯定会很合适。”

郁泽抿起薄唇,没有周子知现在能穿的下的尺寸。

“都拿了。”可以激励周子知。

女人爱美,对自己的身材是有要求的,月子结束,周子知必然就会锻炼,这些衣服刚好可以作为一个目标,穿上去了,那就说明恢复了。

店员笑的合不拢嘴。

郁泽将卡递过去,他买完衣服就回家了。

周子知看到郁泽把新衣服一件件摆在衣橱里,她的眼角轻微抽了抽,过去拿了一件连衣裙,放在身前比比。

“没有l的吗?”

郁泽继续挂衣服,余光透着调侃,“均码。”

周子知哦了一声,把裙子放回去。

她叹口气,“我胖了十几斤。”这还是在把孩子生下来之后,月子里体重没涨,但也没减。

“看的出来。”郁泽伸出一只手,隔着纱布睡衣握住,“都长这儿了。”

周子知的脸一红,“别闹。”

郁泽低头亲亲她的脖颈。

另一边,邱容出现在医院,她一进病房,见郁箐已经醒了,脸上的愁云立马就消散了,“箐箐,你可算是没事了。”

她心里庆幸,还好中枪的位置是在左边。

更庆幸的是,还好只是伤了一处。

不然以箐箐一个女孩子,伤重了,就算抢救再及时,也很危险。

邱容见床上的人不说话,她拉着椅子坐下来,隐约猜到了什么,但她没提。

“等你把伤养好了,就跟妈一起回国吧,不要再待在这里了,去年就发生了好几起,今年又有。”

郁箐抿了抿发干的嘴唇,她听到自己的声音,“他死了?”

邱容的脸色变了变,果然还是问了,她摇摇头,“妈不太清楚。”

她说的是实话,好像死亡人数还在统计,名单应该也不会公布,而且就算公布了,她也不知道,这些天一直待在医院,她什么都没留意。

“先不要去想别的,伤要紧。”

郁箐的声音还有点虚,但她的态度坚决,“妈,你把手机给我看看。”

“手机?”邱容别别头发,“妈来的时候急,手机忘了充电,回头冲上了再给你。”

郁箐不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的母亲。

被看的浑身不自在,邱容的伪装破裂,坐不下去了,“妈去上个厕所。”

背后传来郁箐的声音,“我的特助下午会过来。”

言下之意是她想看就一定会看到,瞒不住的。

邱容的脸上出现无奈的表情,她打开手里的皮包,拿出手机,转过身递给郁箐。

递到半空的时候,邱容又收回去,自己点开游览器,输入袭|击事件,想想又删了,直接输了谢楚,

网页上什么都出来了。

邱容说,“妈念给你听吧。”

她刚才已经看了,知道了一个大概,谢楚的情况比箐箐严重。

“不用了。”郁箐说,“我自己可以看。”

邱容说了也没用,她心里叹气,箐箐这股子拧劲肯定不是遗传她的。

手机送到郁箐面前,她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捏住,指尖滑动屏幕,视线从上往下。

不用费尽心思去找那个男人的报道,第一页都是有关昨晚的事。

影视演员,金马影帝谢楚于大剧院惨遭不幸,身负重伤,情况不明。

旁边附带的是一张照片,谢楚躺在担架上,身上脸上都是血。

郁箐的眉心蹙了起来,悲剧的不止谢楚,当时在场的,经历那段时间的她和他们,每个人都很悲剧。

相对而言,只是受伤,没有死亡的就得到了最大的幸运。

郁箐看完一整页的内容,她习惯性的在思考问题时摩|挲手指。

想象力是个神奇的东西,没有局限。

只是昨晚那一出,她和谢楚复合,患难见真情一类,甚至隐婚,那些字眼都跳跃在各个网页里面,被拿来循环议论。

大家靠自己的想象力去编造一个开始,又凭借想象力,将整个故事收尾。

他们是主角,当事人反而是看戏的了。

外面的走廊有一串脚步声,郁箐无意识的抬眼,目光落在门上,像是在等什么。

然而,进来的是护士。

郁箐收回目光。

护士例行检查完,叮嘱了邱容一些要注意的,就走了。

“箐箐,”邱容说,“要不要妈给你倒点水。”

郁箐摇头,她抬头问,“妈,你现在住在什么地方?”

邱容说,“酒店里。”

郁箐的眉心蹙的更深,“住我那儿吧。”

“酒店就在附近。”邱容没同意,“你那边离医院远,不方便。”

郁箐想说她自己一个人可以,又忍住了。

下午公司特助过来,带着一些文件,和真诚的问候。

邱容看郁箐处理文件,不时交代一两句工作上的事,她摇摇头,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没去打扰。

同一家医院,同一层楼,最左边的病房里,美国男人正在跟床上面容苍白的东方男人说话,旁边的年轻女孩时不时点头,都是一脸严肃。

“谢,你是铜墙铁壁吗?拿自己当盾牌?”

汤姆来回踱步,像只发脾气的大猩猩,“这次是你走运,否则你下半辈子就要在……在那个……什么……”

美国男人舌头打结。

助理年纪不大,心思通透,她及时顺着说,“轮椅。”

汤姆飞快的投过去一个赞赏的眼神,继续朝床上的人喷唾沫星子,“轮椅上度过。”

足足喷了有将近十来分钟。

谢楚见自己的经纪人火气那么大,语速又快,他终于开口了,“歇会吧,别把舌头咬了。”

“……”汤姆被口水呛到。

他扒拉扒拉头发,垮了肩膀,“谢,这次我们真被你吓到了。”

助理及时发挥存在感,小鸡啄米的点头。

是吓到了,她昨晚做噩梦,梦到自己身上出现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洞,被打穿了,谢哥更惨,就是一个马蜂窝。

醒来她都哭了。

谢楚说,“抱歉。”

他昨晚的确莽撞了,没顾虑是什么状况,也会思考周全。

汤姆吐了口气,“你太冲动了。”

“当时是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你就没想过自己会死在里面?”

谢楚咳了一声,不小心牵动身上的伤,他痛的龇牙咧嘴。

还好那时候很混乱,没来得及去想,因为只要一想,他就会退缩。

谁会嫌弃自己命长啊?

谢楚说,“郁箐怎么样?”

汤姆没好气的回了句,“她没死。”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汤姆翻白眼,“大情圣。”

他昨晚差点吓疯,上帝不是每次都会伸手的。

当汤姆看到谢楚往回跑,那一刻,他已经做了最坏的准备。

估计在中国的发展是到头了。

汤姆瞪着床上一脸淡定的人,“你真该感谢上帝。”

懒的搭理他的阴阳怪气,谢楚看站在汤姆旁边的助理,眼神询问郁箐的情况。

助理冲他点头。

那个郁箐的手术很快就做完了,她昨晚还去看了看,已经稳定了。

助理动动嘴皮子,她想说刚来过来的时候碰到了郁箐的妈妈,还想说郁箐就住在这层,出门向右,走走就走到了。

犹豫了一会,助理还是没说出来。

她觉得汤姆哥是不会说的,肯定会瞒着谢哥。

下一刻,汤姆忽然冒出一句,“郁箐就住在17a。”

助理,“……”

她扭过脸,又扭回去。

谢楚皮笑肉不笑,“汤姆,你是不是很闲?”

“闲?”汤姆拔高声音,他哼道,“昨晚开始到现在,我的手机就快被国内的电话打爆了。”

谢楚说,“那你一副等着看我笑话的样子干什么?”

被戳中心思,汤姆语塞。

“我是想告诉你,她早就醒了,没问你的事。”

听出来了名堂,谢楚说,“汤姆,你今天是不是没吃药?”

他朝助理说,“带汤姆去吃药。”

“……”汤姆说,“谢,不说笑了,你知道吗,你的女粉丝们哭惨了,有的可能在赶过来的路上,有的已经在医院外面了。”

谢楚皱眉,“帮我照顾一下,告诉她们,我没什么事。”

汤姆瞥了眼谢楚,身上多了几个洞,那还叫没什么事?他把收抄进裤子口袋,爆了句粗口,“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看音乐剧。”

说了会话,谢楚疲倦了,脸上的所有表情褪去,虚弱的很,“你们出去吧。”

等病房里就剩自己,谢楚看了会惨白的天花板,没撑多久,便沉沉睡去。

这次的袭|击事件造成的结果超出人们预料,伤亡人数还在不断增加,各部门都抓紧时间,确认死者身份。

郁箐每天留意事情进度,或许是亲身经历,不再事不关己,她可以下床活动后,就让邱容回国。

“你那么急着叫妈回去?”邱容做出伤心的表情。

“妈,”郁箐笑了笑,“我已经没事了。”

她知道这里人生地不熟,会无聊,比不上国内自在。

邱容不放心,“左手臂不是还没好吗?”

“你要是有个对象,妈也就不担心了。”

郁箐停下翻杂志的动作,又继续翻页,“顺其自然吧。”

邱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提了,“你去看谢楚了吗?”

郁箐说,“没有。”

“妈上次看到好几个女的在他病房外面,都很年轻。”邱容说,“好像是粉丝。”

郁箐没说什么。

邱容见女儿不表明态度,她喝了口水,有不少次她都打算去谢楚那里走走,想说声谢谢,每次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原路返回了。

关系早就恶化,到今天这步田地,说谢谢也是矫情。

搞不好还会扯起以前的事,吵起来。

又过了半个多月,郁箐恢复的差不多了,就吩咐特助送邱容回国了。

她看的出来,自己的母亲很惦记小孙女。

天越来越炎热,那晚的事依然是个沉重的话题,人们谈虎色变。

郁箐出院那天是个周五,有几个朋友说要来接她,她婉拒了,独自一人整理了衣物离开。

在经过一个房间时,郁轻的脚步顿了半拍,又接上去,她走到电梯那里,按了按钮。

确定脚步声走远了,汤姆顺,“我赢了。”

助理肉疼的拿出一张一百的给汤姆。

他们打赌,郁箐会不会在出院前来看看谢楚。

汤姆认为不可能,世上只有两种女人,一种是郁箐,另一种不是郁箐。

郁箐不按常理出牌,他猜不透,谢楚也差不了多少。

助理觉得有可能,她是把自己放在郁箐那个位置想的,同是女人,感性动物,不管怎么说,至少应该来看一下。

事实是汤姆赢了。

谢楚满眼烦闷,“你们当我是摆设吗?”

这段时间,他和那个女人明明住在同一层,却从来没去探望过彼此。

他不方便走动,那个女人可以,但是她没有来。

“汤姆,去问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你还早。”汤姆说,“好好躺着吧。”

谢楚低骂了一声,“把烟盒给我。”

助理说,“谢哥,医院禁止吸烟。”

谢楚斜眼,“我拿来玩。”

汤姆抽抽嘴,把自己口袋的一包没拆封的烟扔过去,“玩吧。”

谢楚甩出一根,叼在嘴里,过过烟瘾。

助理小声说,“汤姆哥,谢哥好可怜。”

汤姆说,“你们中国人有个词叫那个什么……经常用来形容女孩子的……”

助理又一次表现出不错的领悟能力,“作?”

她跟在谢哥身边做事,明里暗里看过,谢哥的私生活丰富多彩,自由自在惯了,要想定下来,太难了。

“对,”汤姆没控制住音量,“就是作。”

“……”谢楚扯了扯嘴皮子,“都给我出去!”

他暴躁的把烟蒂咬|出一圈痕迹,觉得自己像个可怜虫。

经历过命悬一线,心境不一样了。

可是,现实已经破碎不堪,圆不圆的了都是未知数。

过了半年多,谢楚才出院。

当天谢楚就回了国内。

他召开发布会,把自己的身体状态告诉那些关心他的粉丝们,用行动打破说他退出荧屏的传闻,并且一点点回到正常生活,接戏,出席各大活动现场。

就那么忙碌了一年,谢楚的老母亲病了。

好在谢楚一接到老母亲病情加重的消息,就一刻不耽误,从片场连夜驾车回去。

老母亲一直抓着谢楚的手,说他如果就这么走了,最大的遗憾是没有看到儿子成家。

谢楚愧疚的说不出话来。

“妈,你好起来,我就带你的儿媳回来见你。”

老母亲混浊的双眼一亮,紧抠着儿子的手背,老泪纵横,“好,好。”

“妈,”谢楚捏了捏鼻梁,“她不知道还愿不愿意跟我。”

老母亲缓缓的说,“诚心。”

诚心,谢楚把那两个字拆开了,一点点咀嚼。

情感的火焰越压抑,就越炽烈。

无论谢楚怎么逃脱,都不能忽略心的声音。

活到他这个年纪,什么没见过。

因此,他也是什么都清楚。

在一个雨天,郁箐出门购物,回来时看见路边站着一个男人,手里拿着一把黑色雨伞,她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走近点,伞与伞快要碰到,郁箐看清了男人的脸。

秋雨微凉,细细绵绵。

雨水顺着雨伞蜿蜒而下,滴滴答答个不停,伞下的一对男女沉默不语。

这是去年那次遇险后,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谢楚的手握着伞柄,“好久不见。”

郁箐心平气和,“嗯。”

谢楚的目光上下扫视,“你瘦了。”

郁箐说,“前段时间跟几个朋友去自驾游,挺累的。”

自驾游?还和几个朋友?谢楚的心里有点不是滋味,生活过的比他充实多了,他现在干什么都没劲。

郁箐淡声说,“我先回去了。”

“这么长世间不见。”谢楚抬脚跟上去,“不请我喝一杯吗?”

郁箐说,“不方便。”

谢楚的热情被击退了一半,他厚着脸皮跟这郁箐走进小区,又跟着郁箐走进楼道。

“你家里有别人?”

郁箐说,“是啊。”

谢楚的表情凝固。

郁箐拎着雨伞,“大白不喜欢陌生人。”

大白?谢楚觉得应该是只猫,也有可能是小狗,不太会是个男人。

身旁的人已经走到前面去了,谢楚突然在后面叫她,“郁箐。”

他的喉结滚动,低声说,“我们再试一次。”

郁箐的背部一僵。

楼道里寂静下来,只有两个人不同频率的呼吸声,还有心跳声。

谢楚舔了舔发干的唇,“我有个影迷,她跟我说了她的故事。”

“她和她的丈夫离过两次婚,又复过两次婚,现在她的孩子快一岁了。”

“他们可以过的很好,我们也可以重新开始。”

说完之后,谢楚听到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像是在打鼓,随时都要冲出来。

他被影迷的故事感动,震撼,羡慕,也有了勇气。

“不可能的,”郁箐没回头,她收紧手指,“谢楚,我们回不到过去了。”

发生了那么多事,横亘在他们中间的东西太多了。

一起经历过生死,她不恨了,也不爱了。

谢楚的心跌到谷底。

“再试一次。”谢楚在郁箐面前蹲下来,膝盖抵着冰凉的地面,他低声恳求,“郁箐,我们再试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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