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宫里头,嬷嬷,留在宫里才危险呢!”柳青元觉得坐的不太舒服,便动了动。
“娘娘,此话怎讲!”丽嬷嬷连忙上前,拿了个软垫放在柳青元腰下,让她坐的舒服些。
靠着软垫,柳青元舒服的叹了口气,压低声音,对着丽嬷嬷说:“嬷嬷,你看这宫里,皇后,宋淑仪皆有孕,有皇上在这儿平衡着,还好些,等皇上南巡一走,到时候,还能不热闹。”
“这,不能吧,她们不敢吧!”丽嬷嬷心中一惊,有些不信的问。
柳青元靠着垫子,觉得舒服了些,就撇了撇嘴,说:
“不敢,有什么不敢的,宋淑仪有太后和威远候府撑腰,若能生出个皇子来,他们有什么不敢的!皇后本就不是善荐,要是被逼到绝路,谁知道又能干出什么事来?”其实,未必会像她说的这样,只是,柳青元有一种不详的预感,皇上走了,她怀着孕留下,宫里又这样的局面,想一想,很容易被炮灰好不好!
丽嬷嬷听了这话,心惊胆颤,好不会儿,才缓过劲来说道:“既然如此,娘娘就带上碧桃和彩珠吧,她们俩个沉稳些,老奴留在毓秀宫里,定会为娘娘看好门户。”
说完这话,丽嬷嬷便叫了小宫女上前侍候,自己匆匆的去找碧桃彩珠了,想必是去交代她们定要好好照顾主子了。
柳青元到是没急,反正还有好几天呢!
乐曲轩在皇宫的西北角,虽然也朱檐飞壁,雕梁玉柱的,但因年久未修,始终显得有些破旧。
因为离皇上未登基时住的宫殿很近,虽然乐曲轩的位置很偏,但却不算荒凉,四周也有种着花花草草小园子,养着普通鲤鱼的小池子等。
“小主,您动动吧,可千万别想不开啊!”艺草看见大小姐直愣愣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泪忍不住就掉了下了,一天了,自己昨天小姐被架回来之后,便一直躺在床上,整整一天都没动静了。
“小主,您就是不顾着自己,也得顾着肚子里的小皇子啊!”外头传的风言风语,艺草当然也听见了,她不知道小姐为什么会那样?可她也不能就这么看着小姐像死人一样躺在那儿,这不吃不喝的,谁受的了啊。
听到那句‘小皇子’,柳青惠的眼珠子微微的转动了一下,心中一片黯然,她知道,她彻底栽了,她没想到柳青元竟然用药害她,是啊,她想明白了,柳青元一定是用了药的,否则,以她的个性,无论柳青元说什么,就算在生气,她也不会当场发作了。
可是,就算她知道,又能怎么样?昨天太医亲自诊治,也没看出什么,她说出去,谁信啊?她被人算计没人看见,可她骂柳青元,泼皇上一脸酒水的事,看见的人可多了去了!
她现在,只恨她自己,是她高看了自己,小看了柳青元,是她,因为柳青元得宠,失去了理智与平常心,才会被人所乘,才会败的这么彻底。
乐曲轩外,艺叶提着个大盒子匆匆的走进院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
“艺草,你快来,我把安胎药取回来了,药灌子在哪呢,快找出来,咱们好熬药。”艺叶抹着头上的汗,说道。
艺草见柳青惠不说话,又见艺叶叫的急,心想着还是先熬了药再说,就离开寝室,走到外间去拿昨天找出的药灌子:“你去御药房拿药可顺利?没被难为吧!”
艺叶连忙上前搭手,帮着艺草升火添水。
“那到没有,不管怎么说,咱们小主还怀着孩子呢,在说,还有荔枝跟着呢!”荔枝是宋淑仪身边的二等宫女,在宋淑仪面前,有些头脸。
艺草走在阁栏下,一边熬药一边问:“那就好,荔枝人呢?怎么没跟你回来,宋淑仪不是让她跟着咱们小姐吗?”
艺叶见艺草接手熬药的事,自己就进了里间,一边整理东西,一边看着柳青惠,生怕她想不开。
“她说去尚计司领些杂物,这乐曲轩无人已久,东西都不全呢!”
“也好,她去的话,也能多得些东西。”
柳青惠躺在床,听着两个侍女说话,心中五味沉杂,狠咬了一口嘴唇,猛的坐了起来,唬的艺草艺叶连忙上前,一迭连声的问:“小主,小主,您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
“你们不用怕,我没事。”柳青惠看着一脸焦急的艺叶和艺草,扯出一个难看的笑,说:“我是饿了,不管什么东西,找些热的来。”
她是栽了,她技不如人,她认了,但是,她还没死呢!,柳青惠摸了摸肚子,她还有这张底牌。只要不死,她就还有机会,她会等下去,等这个机会出现,这回,她一定会沉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