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柳见了王正卿,一颗心才落了地,因道:“三爷这几日不在府中,奴家担心,因此……”
“回去吧!这段日子却忙,过些时日再来你房中。”王正卿安抚夏初柳一句,便下了台阶,往甄玉房中走去。
听得王正卿来了,胡嬷嬷等人便退了下去。
甄玉斜躺在榻上,冷眼看着帘子一掀,王正卿走了进来。
王正卿进了房,一眼看到甄氏虽有病容,但精神还不错,便知道没有大碍,嘴里问道:“大夫怎么说?可服了药?”
甄玉瞪着王正卿,这厮看着年轻两岁的样子呢!哦哦,忘记自己是重生到两年前了,这厮当然是年轻两岁了。嗯,算一算,这厮今年就是二十四岁。他真是长了一副讨人厌的样子啊!
见甄玉不答,王正卿以为她又闹小脾气,突然就有了火气,语气不耐烦起来,“问你话呢,是哑了么?”从前讨厌甄玉,总觉得他那样动不动“啪啪”反驳别人的话,实在令人烦。但今日看着自己妻子这样,只拿眼瞪人,半天不答话的,更是令人烦。慢,自己怎么拿甄玉和妻子比较了?对了,没错,是因为他们名字相同,又同样讨厌,于是,自己不由自主就拿他们比较了。
甄玉见着王正卿“活色生香”地走进来,脑子本来有些懵,突然听得他责骂,一股怒火也升腾起来。娘的,老子奋斗三年,好容易要坐上首辅之位了,突然就亡了,那首辅之位肯定要落到他身上了。就是这一回,老子这样死了,王爷让他去料理老子的后事,料理完,肯定也会叫他接手老子正在做的事,到时那些功劳,一样会落到他身上。也是说,老子奋斗来的东西,到时全便宜了这厮。这厮得了便宜还卖乖,居然敢来吼老子?
“王正卿,你过来一些,我有话说!”甄玉想要起身,无奈这身子病了好几日,适才又折腾了一会,现下腰酸腿软的,一时只得又躺回去,只用手指朝王正卿勾一勾。
王正卿见甄玉直呼他的名字,语气古古怪怪,便生了疑惑,一时皱眉,走近床榻边,问道:“何事?”
“坐下再说!”甄玉指指床沿,一时又移向里面一些,暗暗张开五指作螃蟹状。
王正卿看一眼甄玉的脸,嗯,病成这样,听见我来了,却又梳头抹粉的,想作什么呢?甄榜眼才没了,我身上晦气还没消,哪有心情和你温存?真是一个不懂事的。
“怎么,怕我吃了你?”甄玉用指腹感受着几只手指的指甲处,感觉还算尖锐,心下暗暗高兴。
王正卿听得甄玉的话,极是不快,还逼我坐你床边呀?哼,坐就坐罢,莫不成你还真会厚起脸皮,拉了我入帐不成?
在甄玉眼中,王正卿这会剑眉微蹙着很讨人嫌,俊眼讨人嫌地看着人,鼻子笔管似的挺着讨人嫌,嘴唇也很讨人嫌,那一脸表情,更是讨人嫌。
从前看着王正卿那张脸,再听着他每每说着讨嫌的话,有时就恨不得抓烂他的脸,不让他再得瑟。只可惜从前碍于身份,更要在王爷跟前装出胸怀广大的样子,只是想想,万不能真个出手。但今日么,说不得要报报这新仇旧恨了。
“不是有话要说么?”王正卿坐在床沿上,鼻端嗅得一股幽香,心中一凛,嗯,还真准备上了,这香味,倒是极好闻,不知道是什么香?
甄玉候着王正卿坐稳了,右手五只手指一张,猛地伸手,朝王正卿脸上抓去。
今儿不抓破他的脸,老子不姓甄!
甄玉更有一个隐秘心理,如果抓破了王正卿的相,王正卿恨上她,夫妻关系紧张,他自然不会进房来,自己也不会被他压了。
只甄玉忘记了,她现下只是一个女娇娥,且又病后无力,这一爪虽迅猛,也只在王正卿脸上浅浅挠了两条痕,并没有伤他太深,就被王正卿捉住了手。
“疯了么?”王正卿受惊,抓紧甄玉的手,把她双手一起捉住了。
甄玉娇喝一声,伸足去踏王正卿。
王正卿身子一侧,避开甄玉的右足,腿一抬,已是连着鞋子一起上了床,用腿压住甄玉的腿,不让她动弹,俯身沉沉看她。
甄玉很不甘心,到底还是要被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