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亦灏知道此刻最该做的就是哄好她,安抚她,让她不至于生气以达到缓和两人关系的目的,可到最后,他还是垂眸说了实话。
“你年纪还那么小,我没想到你会想到这些,这个问题我的确是没有考虑过,不过如果是你想,我……”
姜衫把椅子转过去背对着秦亦灏,语气依旧轻快,“看你,说的像是我在逼你娶我似的,我也就是问问而已,你说的对,我年纪还小,我只是告诉你,现在的我们不适合再以这种不明不白的身份一起出席在这种场合里……”
姜衫说了一长串,虽然原本早有预料,眼眸却还是有些茫然的看向了对面的墙壁,那一处处纹路缠绕来缠绕去,瞧着还挺好看,错综复杂,迷宫一样。
秦亦灏见她兀自说个不停,眼眸又紧了紧,冷静的思索了半天,秦亦灏缓缓道:“为什么突然想到要问这个问题?”
那墙壁上的纹路缠绕的越发繁密了,本来是正经谈话的时候,可姜衫眼眶里竟然慢慢的就出现了些水光出来,这就是她大梦一场,重新见证了无数次那些不堪回首的事件后陡然清醒了的原因。
一个人传统与否,取决的是她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她做过无数次挣扎,日夜都在痛苦辗转的事情,其实在别人眼里也就只是古板不古板的区别罢了,没有恶意,却能诛心。
不择手段和自轻自贱是两码事,她怕自己死了也没有脸再去面对父亲,不是因为她曾经为了复仇而做过什么不堪的事情,而是她在抗争的路上,丝毫没有试图抵抗过命运的安排,甘心的最终成了一株菟丝草。
而是她最后终于还是忘了,她曾经是怎样的一个人,而是曾经惊才绝艳的姜衫,最终没了自己立身于世最根本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