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彬俯下身子盯着吴公子道:“这个我还真不信,要不然咱们练练?这里是海川,不是你爸的南山企业!你要是在这动手,不用打到我吐血,自然就有保安把你扔出去,说不定我还可以告你个故意伤人,关你个十年八载的……别想用什么珍珠原材来威胁我,有种你就回去跟你爸说别卖给杨氏,看看内地有哪个珠宝商吞得下,就算他们硬吞下这船原材,在价格上也砍的你爸吐血,到时候看谁吃不了兜着走!吴公子,我告诉你,杨氏跟南山合作,凭的是互惠互利,而不是欠南山的,更不会把琦琦当做附赠品由你摆布!”
吴公子的脸皮一阵青一阵红,难得是那一脸的粉刺都随着脸皮一起抽搐起来,当真是蔚为奇观,他愤恨的撂下一句狠话狼狈而走,徐彬却在他离开之时道:“吴公子,奉劝一句,这件金色衬衫、银色风衣的搭配实在不适合你,最好换掉,要不然祸事临头哦!”
吴公子自然而然把这句话当做了讽刺,殊不知徐彬当真是为他好,这个酒店的位置坐西朝东,属于庚辛金位,时辰上恰好是上午十点刚过,也就是所谓的巳时,《天宝玄册》中有说道:“巳当初夏火增光,造化流行正六阳;失令庚金生赖母,得时戊土禄随娘……”意思就是一天的时辰中巳时最不利西方位,尤其是金属带土不但容易有所损伤,严重的甚至会有血光之灾,这个局也是《天宝玄册》中,有明例的凶局“巳火熔金”。
吴公子穿金戴银还不算,银色风衣和金色衬衫又从正西门穿过,已经被贴上了金属的标签,偏偏希尔顿酒店大门处用的是草坪铺地,又印了金中带土,巳时属火,吴公子这个时候离开已经犯了风水中的大忌讳。
“我送送吴公子吧!”孙志军一直站在杨妙琦身后没有说话,此时也只能找个借口离开,他自然也为吴公子的狂妄和骄奢感到不耻,可杨氏珠宝如今有一半的原材来源于南山,一旦两家闹翻了,杨氏珠宝将一下子就陷入无货可卖的困境中。
杨妙琦“啪啪啪”的鼓起掌来道:“说得好啊!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我的意思是说,不愧是我欣赏的人,就是喜欢你身上那种情义为先,刚正不阿的气质!”她脸颊上的红润久久未散,心情激动起来,说话也口没遮拦,平时这种话她决计不会说出口的,杨妙琦轻轻咬了咬下唇,为自己的失态感到有些忐忑,暗想道:“他会误会吗?误会我是某种暗示吧?应该会的,是个男人应该都能听明白吧?”
“应该的,杨总平时这么赏识我,一个月不到,就连升我好几级,这个时候我还不站在杨总一边,不是太没良心了么?”徐彬似乎没有听到杨妙琦的口误,只是说着场面话道。
杨妙琦刚刚好些的心情,瞬间又变得失落起来,正应了那句话“人生中的大起大落来的实在太快”,轻咳一声道:“徐部长本事着呢,我也是好不容易能抓住你的尾巴,别的也不期望了,只希望你能多收收心,把精神放在工作上就好!”心中却是委屈道:“刚刚在蛤蟆吴面前,还喊我‘琦琦’,这会儿没人了,反而喊我杨总!到底是我情商低,还是你智商低啊!讨厌……”
徐彬被杨妙琦盯的有些发慌,撇开眼神站起来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先入席等着吧,老前辈们脾气都不小,我在门市部的时候就听说过了,这次把我调来负责他们,我怕是有心无力,杨总还真是把我架上火坑了。”
杨妙琦刚想接着话头说什么,她的手机却突然响起来,接起一听,整个人瞬间惊愕了十几秒,然后才应道:“哦,好,我知道了……”转过头却喜笑颜开的道:“哇!徐彬,你还真是个乌鸦嘴啊!那个吴公子刚出门就出了交通事故,不小心把几百万的跑车开到了两辆卸货的大卡中间,最倒霉的是其中一辆大卡正调头呢,那场面就像夹核桃一样,姓吴的都被吓哭了!哈哈哈!”
徐彬摇了摇头,心中默念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可是提醒过他的,只是他不放在心上而已,这应该不算我作孽吧?”
杨妙琦带着愉快的心情和徐彬一起入席,没多久,鉴定科的前辈们陆陆续续的都来了,让徐彬意外的是,李丹丹也坐在了席尾,这位曾经一起来海川加班的同事,也终于因为徐彬而绑上了杨妙琦这艘战船,被调进了鉴定科。
杨妙琦连续两次将最信任的新人调进鉴定科,目的就是在这个特殊时期,宁愿舍弃一些部门权利,也要在势微的时候,牢牢把最核心关键的鉴定科抓住,杨氏珠宝的产品从原材到上柜,几乎每一个步骤都涉及到鉴定科的专家签字,抓住了鉴定科,就等于是掌控了整个杨氏珠宝的内地市场。
这个部门之所以关键,正是因为科室里为数不多前辈都是国内顶尖的专家,每一个人在杨氏珠宝里的鉴定,都具有相当的权威性,比如鉴定估价的顾问说可以卖十万,连物价局都无话可说,杨氏珠宝在华东、华南地区最宝贵的财富,并非是那些金银珠玉,而是这群“活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