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晓笑了笑道:“可以,反正现在时间还早,就带你们去斗兽场,那地方还不错,听人说了,走进去总能感觉到有股子凉飕飕的冷风。”
徐青笑道:“你这是跟哥讲人鬼情未了吧,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进去体验一下了。”
车子停在了入口旁,徐青下车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了个自以为隐蔽的位置开始解水费的问题,他找了个拿镰刀的死神雕像,对着雕像就是一泡热的,他还有个习惯,在避人的地方撒尿那是要扶着‘小小徐’左右摆扫几下的,以前在乡下用这招可以赶走大批苍蝇。
扫几下一哆嗦,徐青很满意的收起了垂头丧气的‘小小徐’准备转身离开,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弱弱的声音:“先生,尿完了您好歹也给几块欧元吧!”
徐青被吓了一跳,差点没拔剑一下扫过去,一转身只见那尊‘死神雕像’拄着长镰刀一个劲的跺脚,没办法,被人稀里糊涂尿了一泡今天这行为艺术是表演不成了,如果能讨几块钱欧元回去换装就值当了。
行为艺术,有时候说穿了就是一种讨钱的行头,能让人感觉到意外自然就愿意施舍几个开心钱,罗马街头雕像多,扮雕像的‘行为艺术家’也有不少,可是被人尿一泡的就少之又少了,怪只怪这货刚才拄着家伙在打盹,被尿了一身才猛的发现,寻思着已经湿了身索性要两个钱补偿一下了。
徐青看到这一幕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刚才这人说话用的是纯正的英语,开口也不大,才几块钱欧元,可这种赚钱的法子就未免太奇葩了吧,站在这里扮雕像,被人尿了一身才叫着要几块钱,真敬业啊!
跺脚的‘死神’发现这样弄法作用不大,那尿已经顺着鞋边进去,现在两只鞋里面全是尿,跺一脚咕唧一响,他又不敢马上脱鞋倒,因为对面的年轻人随时可能趁他脱鞋的时候跑掉,他硬着头皮把手中的大镰刀一顿,低声道:“喂,你,至少要给我六块钱,哦不,七块钱,我都站了三个小时了。”
这位扮死神的先生还真老实,这不是讹人啊!被人尿了一身才七块钱!这反而让徐青心里的或多或少有些内疚了,他掏出皮夹子翻了翻,从里面抽出几张百元美钞递了过去,很诚恳的问道:“欧元没有,美金行不行?”
这下轮到‘死神’震惊了,只要不是纯猪头都知道汇率这东西,一美金相当于零点八欧元左右,一百怎么着也能换八十,眼前这位不会是想讹我吧?
安东尼不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儿了,他来罗马已经三个月零二十五天了,原本是个满怀热忱的年轻画家,艺术就是他的生命,那玩意高于一切,结果在来这里的第二天就被人合伙骗了个清光溜净,只剩一条遮羞裤,差点没把裤头撕烂搓成绳子吊死在圣彼得教堂顶上。
不仅是钱财被骗,还欠下了一身债,一位前途光明的年轻画家就这样被迫完成了一次蜕变,以前视艺术为生命,可真正让人选择想着无形无状的艺术饿死的时候很需要勇气,让某些打着追求艺术幌子混生活的家伙彻底明白了有时候一个面包比梦想更重要,梦想这东西是建立在活着的基础上的,人死了,统统是个屁,风一吹就像骨灰,全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