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说的恳切,一时让宝络不知该如何接下口去。
从她打算跟胤禛真心实意过一辈的时候,她就知晓胤禛身边的女人是没法杜绝,而且若真连这些都看不开那她就不会在这个时代熬过十几年,但这些都不是重要的。宝络也不知该哭该笑,面对这样的胤祥她却知道自己不能不应下。
胤祥松了一口气,将马鞭仍还给宝络:“幸好四嫂给十三这个面子,幸不辱命!”说着迎面朝胤禛驾马而去。
他的脊背□不屈一如从前,宝络想起那一年怀弘暖时,十三和十四一同来府,现在一个即将到达权力的最巅峰而另外一个却要黯然被圈禁,想着她和胤禛两人之间的事儿又有什么不能解决的呢?
宝络放松了马缰,骏马随之在草地上低低吃着草,胤禛和胤祥一边低头交流着什么,一边往宝络这边看来,最后他似乎迟疑了下,复又重重点下头与胤祥告别完,呵退下属只身一人朝她这边骑来。
自从那日在屋里被他生推到桌面上强要的事后,宝络已经许久没跟他说话了,两人的交流总是一个生硬着想要说着什么一个总是不表态不拒绝不点头,连床上宝络也懒得挣扎,想要的时候就配合一下不想要的时候就是死鱼躺在床上,最后一次还是一个月前,事毕他说:“你过日子的激情都没了。”
她有,只是没有和他过日子的激情了。
胤禛从马背上翻身下来,动作干脆流利,明显是想吸引她的目光。宝络瞥眼并不想看他,许久都不见有声音,待她转头看去时,他不知道站在她身边多久,双眸明亮专注的盯着她轻声道:“好了,宝络,下来吧。”
他转到她面前才看清这个女人依旧倔强的很,咬着自己的下唇,半句话不肯多说,更别提听他的话。
早知道这个女人这么麻烦他就不放这么多的心在她身上,现在连心尖子上都只住着她一个人,不要早就舍不得了。
胤禛长长叹了口气,亲自蹬了半边的马蹬将她搂抱下马:“不要这样紧的咬牙,我宁愿你跟我闹。”
“我从来就不想和你闹。”宝络睁开眼睛看他:“十三弟的话我听进去了,这段日子是我的错。以后我还是尽职的四福晋,你若是再有谁有孕提前派人通知我一声,也不要让我这般里外不是人。”宝络转身欲走,却迈不开步子,被他死死抓住手臂。
“两个人的事,你一个人就决定了?”胤禛问,双眼冒着火儿。
宝络不答反问:“那你要我怎样?孩子生了,嫡子嫡女都有,我除了替你安顿后院其他的女人还能替你做些什么?”
“我说过,我的心里只有你。钮祜禄的事儿我会处理好,你不想见到他们我们以后就不见!”胤禛的手死死抓住她,身上炙热的信息占有欲的萦绕在她鼻尖。
宝络不怒反笑:“我希望有些事情你能亲口告诉我,而不是通过别人传到我耳朵里。如今孩子都有了,你还要我怎么相信你?”
宝络顿了顿,缓和了语气:“胤禛,我累了,我不想再在这里苦苦挣扎,我们各退一步,放开我吧。”
宝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胤禛大力一拉,她晃荡了一下,紧抓住他的衣襟,他怒道:“你休想!纳喇氏我就不曾想到你这个女人这么狠心!”
宝络哽住,挣扎着被他狠狠带入怀中,胤禛似发了狠般一下子紧紧咬住她的嘴唇,贪婪的允吸着,不断想挑逗她开启牙关。
宝络只觉得呼吸间满满都是他的味道,她使着全身的力气狠狠推开他,也怒极了:“你听我说完!胤禛,我不是李氏她们,更不是大福晋,太子妃她们,我需要我自己的空间,需要我自己的想法,并不是全部按照你的方式,你的喜怒来办事!这种日子过了十几年了,让我觉得深深的疲惫和无奈,而你需要的也不是我这样的女人,我们之间从开头到现在也只能剩下孩子,再也融不进其他什么。你一直都知道!”
长久以来积累的怨恨不满从这一刻爆发,往事的种种一幕幕在她眼前翻过,她本来就不是一个贤良的女人,可是为了配合这时代的种种她不得不逼着自己做一个这样的女人,李氏占着他的宠爱可以在她床上拉人,这个教训现在想来还疼得她发慌。
弘暖出生还不满四个月钱氏就入府了,弘晖被车撞的差点奄奄一息,她小产的时候他又在哪里?那个孩子在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悄无声息的走了,她甚至一次都没摸着小腹告诉她额娘有多爱她,她也不知道那个孩子下辈子是不是已经投生到一户好人家?不知道会不会怪她这个做额娘的没能保护好她?
每每她抱着容玉看她笑容妍妍的样子她就想那孩子若是她还活着大抵能骑着小马驹绕在她身边喊额娘了,这事儿想的她心肝都疼了。
“她在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就没了,那天我好像梦见她坐在花丛中,黑溜溜的眼眸看我看的认真极了,她就这样子盯着我,叫我额娘希望我回头可我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拉着弘晖走,连多看她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宝络哇的扑到他怀里狠狠锤着她的胸膛,这些年她一直独自守着这个秘密,日日夜夜的心疼。
没见到还好,可偏生那孩子怎么就不甘愿要托梦给她,让她肠子都悔青了。
宝络哇哇嚎啕大哭,把他的衣襟浸成深色,胤禛永远都不知道他带给宝络的伤害,他更不知道钮祜禄氏和耿氏有孕正是压垮宝络的最后一根稻草。
从前她不敢奢望他能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可当他给她勇气让她敢奢望时,现实又是这般的残酷</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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