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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战天浑身僵硬,动弹不得,闻言后更是惊骇,心想:“我死了?怎么会呢?我尚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存在!噢,难道是…”
蓦然间他想到关键所在,他近日习练王重阳的先天功最上乘阶段,睡觉纳气时讲究“闭气而息,脉死精活,魂不内荡,神不外游。”
仿佛青蛙冬眠一般,当年王重阳便以此装死引得欧阳锋前来偷《九阴真经》及时破棺飞出,以一阳指破了他的蛤蟆功。
此功在睡觉修炼,使修习者长期处于假死之状,化精为气,由气生神,继而转为潜在真元,乃道家修身养性,延年益寿的最高境界,与佛家的枯禅涅磐倒有异曲同工之妙,功力高者可发可收,随时醒来,但叶战天初练先天功不久,起始不明心旨,费尽脑汁思考却着下乘,正如法门:有所思为后天功,无所思则先天功。
这一次他筋疲力尽,侠义为先,又以平时练习之法叹息睡眠,思绪空挡恰进入无所思假死状态,却又因适才将运功逼毒耗尽内力,三日内无法运功醒来。
程英道自行解开后,察觉叶战天已无呼吸,只道毒性发作致死,伤心痛绝,抱着他的身体哭了半日,最后亲吻他那英俊的脸颊后,恋恋不舍将叶战天葬在山谷之中,又在坟前哭了良久,才失魂落魄的离去。
叶战天正处在先天功的闭息假死阶段,因内功消耗过盛,无法突破练门,被程英不知情下,活葬在了山林中。
要知修习正宗武学则有三个阶段:不动心、数息、破生死关。
具备此三个条件方能由人道上窥天道,臻达出神入化、登峰造极的地步,否则武功再好,亦只能算野孤禅。
不动心乃是人之一身,由心主之,心如君王,手足为臣足,君有朝纲独断之明,臣民则效指挥如意之势,儒家所谓天君泰然,百体从令便是这个意思,倘若出生入死、心不为动,玄功自达神化之境。
数息本是道家修养法,佛门亦然,使气脉沉静,直达气海,抛却万念,静听气息出入,默记其数,由一至五、至十,达到成百上千,功力则越高。
叶战天的经络与血脉都被上乘的先天功封闭,奇经八脉,十二经脉均已沉静,气息亦无出入,可说不动心与数息均已具备,当下正处在生死玄关,即便王重阳当年在世闭关之时,以无上内功自闭经脉破生死关,尚能收发自如,心神不宁、窒息休眠不适时,便开自醒调节妥当。
但叶战天因耗神过度,三日内难以恢复内力动用真气,当真处在生死玄关,倘若有所不适或窒息难调,不能化精为气,由气生神,一旦无神长眠,恐怕永远醒来不过;若思绪心神难宁,过不多久必会走火入魔,可知生死之关,为众生之大关键,武功经绝是与克敌制胜相关,换而言之,即曰“杀与被杀之术”故此生死之念,不可不先破。
王重阳练成先天功后,料知众徒之中无一人能由此天资,故此无人得获真传,第一次华山论剑之后,他功力达到了一个巅峰值,越来越感觉到至武界的接引之力,自知武破虚空在即,却又担心欧阳锋肆意扰乱中原武林,便将部分先天功授与南帝段智兴以克制西毒,不单看重南帝“一阳指”了得,更在于他较东邪、北丐更有禅道之心,颇符先天功的路子,否则传授另外两人未必习得来。
叶战天此次较王重阳闭关更有难度,全凭着运气和意志,否则便要长埋地下,当即气不运、心不动,脑海闪过先天心旨以及《九阴真经》上的精妙玄理:“思定则情忘,体虚则气运,心死则神活,阳盛则阴消……”
也不知过了多少,似有气息自丹田而来,直贯掌缘五指之尖,叶战天微有知觉,精心听之,奇经八脉若有膨胀之意,精、气、神、脉合而为一,汇于气海,倏地迸出强大的真气打开闭门。
叶战天瞬间恢复知觉,四肢贯劲用力一撑,整个身子蓦然破土而出,凌空调息运气,轻稳落在坟前,借着月光,凝神细看木碑,上刻“夫叶郎之墓,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