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至此处,她突然继而神色一傲,摇摇头不再说话。
偏此时一身樱红纱衣的兰珠领着两名绿衣小宫女过来。她对看我二人微微行礼,继而,向我嵋笑道献上自己绣的四块精美绣品。那绣品打开看时,却是两幅官补― 一幅仙鹤,一幅麟麟。早听 说兰珠绣艺很好,一见之下,果然手工精良,她绣的两幅官补全部青面蓝底,除开主体图案外,更以五彩丝线伴以各种针法绣有朝阳、祥云、花草、蝙蝠等各种吉祥图案。
我淡淡笑道:兰妹妹好手艺。不过这文武一品大员们置在官袍上的东西,本宫虽爱不释手,只怕却没什么用处。
兰珠笑道:这是妹妹托娘娘送给定远侯与令尊的。娘娘对妹妹有恩,妹妹唯有以此相报。妹妹技拙,原比不得… … 春菱姑娘那双巧夺天工的手。只有斗胆请娘娘勉为其难地收下罢。
她竟然在我面前提到春菱?
我脸色一紧,嘴上淡淡笑道:多谢妹妹。家父不过二品官员,怎可逾规穿着仙鹤图案上身?
兰珠笑得更艳,回说道:不过等些时日罢了。皇上宠爱娘娘天下皆闻,柳侍郎换上有仙鹤的官服之日不过朝夕。
说完微微一礼离去。
皇怒妃冷了半日,突道:慧妃,这兰美人分明是拿话挑你我互斗,只不知,她现在又为何人所用?
是么?我故意笑道:本宫无须人挑拨,怒妃姐姐做过的事本宫永远记得。皇怒妃点了一点头,道:如果本宫跟妹妹说,春菱与其祖母之死,始作俑者另有其人― 妹妹可愿相信?
微惊,我冷冷看她。
她叹口气,冷笑道:皇怒妃!皇上可真会替本宫取名。本宫若不为看两个皇儿,担心他们没了母亲要受人欺负― 岂怎肯受此大辱?
她并不看我,似自言自语般说:慧妃又何苦与本宫作鹊蚌之争?现今本宫失势,皇长子处境如临深渊,本宫全部希望均在他身,只求他能平安成长。如妹妹肯放过皇长子― 本宫自当感激不尽 。
我冷笑道:妹妹倒没有姐姐那样的好心肠,自不会向皇子皇女们下手。她眼晴中闪过一道光芒,又道:若妹妹肯以皇次子名义,向本宫发个誓,保证绝不伤害本宫两个孩儿― 本宫亦会让妹妹 亲眼看见许多原不为你知之事。妹妹早些分清敌友,以便日后你mǔ_zǐ在宫中,也好有个防备。
我为什么要对着她发誓,我不语。
她叹说道:妹妹亦是母亲,难道不肯体谅本宫身为人母的心情?
我心一软,叹道:好罢,本宫答应你。只是~? …
皇怒妃打断我话,淡淡道:妹妹要问之语,本宫已尽知。三日后,但将请妹妹去则思宫一述。
三日后,我应约去则思宫。
皇怒妃淡然道:若妹妹能委曲在内室待上半日而不发出任何声音,便会亲耳听见许多有趣之事。
我进去坐了,她见我并不反对,方呀咐王河水请阿若过来。
不多时,我听见阿若银铃般的笑声。
怒妃姐姐,她笑道:又有什么好吃的叫上阿若么?
皇怒妃淡淡道:吃的倒是没有,德妃妹妹想吃什么,何不求皇上赏你?皇上若不给,还有本宫叔父,令尊一品大员谢大人呢。谢大人既大义灭亲,举报全部事实立下大功,皇上赏赐想必丰厚 得很。
阿若大惊,道:姐姐是在怪家父么,家父也是没有办法… …
皇怒妃冷冷道:本宫岂敢?家父犯的乃是诛连九族的大罪,叔父要自保,忠义不能两全。本宫只是奇怪,浩王爷秘查谢家半年,收集的全部证据,不是让皇上亲手烧掉么?怎么捉拿家父亲当 日,所有证供仍出现在浩王府?难道皇上当日,烧的不过是几口箱子与一些废纸?
这― 阿若? 征了怔,强笑道:朝中大事,妹妹又怎会知道?
皇怒妃叹道:本宫看妹妹从小长大,对你爱护有加。为何你要暗中派人至慧妃宫女春菱家中打杀,害死春菱祖母,反而嫁祸于姐姐之身?又为何暗中收买兰珠,让她当面挑拨姐姐与慧妃关系 ?
阿若低呼一声,诧道:阿若没有… …
皇怒妃冷笑道:姐姐难道还不知道你么?姐姐以前毕竟是皇后,多少人为姐姐收集消息?当初,姐姐并不想杀春菱,不过想以她辖制慧妃。春菱死的前夜,听说妹妹曾买通看守与春菱密谈良 久。妹妹走后,春菱突然承认罪行,进而在皇上面前指证本宫,直至她最后身死… … 妹妹究竟对她说过些怎么?
阿若不语。
皇怒妃又道:外人也许会以为你憨傻单纯,可咱们心里比谁都明白,谁以为谢家女儿傻,他自己便是天下最傻的傻子。
阿若突然冷笑,冷冷道:不错,妹妹行事,原瞒不过你去。口自们谢家的女儿,个个自幼接受家中训练,以便成年后能嫁给皇上王爷,增加他们男人的政治资本― 姐姐可不正是他们最得意的 作品么?
这次轮到皇怒妃说不出话来。
阿若又冷笑道:可是妹妹我,我凭什么要听他们摆布,让人当作偶人般玩于股掌之上?自你们知道浩王爷在查谢家,便要我嫁给他,以我终生幸福来拉拢他:而皇上,却是想借这桩婚事来拉 拢家父。让家父作为证人,指证大伯父谋反事实。后浩王爷不愿娶我为正妃,他们又将当件东西般送给皇上。双方各怀居心,全然不顾我当事人感受。
姐姐,阿若又道:你知道为何我喜欢捏泥人么?因为我不想似你一般听命于人,我要将别人命远,牢牢握在自己手中。你们想做事的,我偏不让你们得逞。你们在宫中用水做手脚、献奇石自 夸、找来那个渡边和尚… … 这些无聊诡计,全部被我告诉慧妃。
又说:姐姐说得不错,春菱死前,确是我支招让她指证姐姐。也是我派人去她家乡― 这一切只囚我不想慧妃放过姐姐,让姐姐过得太于安宁。谢家人不是想皇上立皇长子为储君么?只要慧妃 不肯放过姐姐,皇长子想当太子?只怕机会渺茫得很。
皇怒妃恨声道:阿若,皇长子也是你嫡亲外甥!
阿若冷笑道:姐姐倒知道用“嫡亲”二字?我是姐姐的“嫡亲”堂妹,姐姐怎么狠得下心给皇上出主意流掉我腹中孩子,妹妹的孩子,难道又不是姐姐的“摘亲”外甥么?
阿若又道:姐姐的心,我可比谁都清楚。你是怕我生下皇子,夺了你的后位。浩王爷找家父作证一事,家父当时虽未应允,却被大伯父知道,引起他的疑心。你们表面上虽不说,暗地里却多 方试探。家父为表清白,只有献计大伯父,指使姐姐以栖牲我为代价,指使我与浩王爷私通,嫁祸给浩王爷― 不想却被慧妃化解。姐姐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 终于令我流掉腹中皇子</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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