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王河水方才再说:主子父亲已官至七品,如主子不乱说话― 皇后娘娘自可保主子家人官位与性命无忧。
杜贵金突然扑上去捉住王河水红色绣花衣领,大叫道:那我怎么办?你主子说过没有,我怎么办?!我为她做过那么多事,现在她怎么让我任人处死?她究竟有未为我去求过皇上?!
王河水只是不言。
陡然间,杜素金放开他,又甜又媚地笑道:王公公,响们还有时间。你快回去跟皇后娘娘说,让娘娘替我求求情。只要娘娘能留我一命,我答应她,我保证从此之后便是娘娘面前的一条忠心 耿耿的狗。
王河水“呵呵”几声,尖声讥笑道:主子以为呢?咱们谁不是皇上皇后主子的奴才,不是两位老人家的狗?只是主子这条狗,当得比奴才更有身份一些个。狗与狗的不同在于,有的狗不做事 ,靠成日讨主子欢心便能吃香喝辣:有的狗却必须查颜观色,拼死苦做,才能拾来主子赏的一小块骨头。
他看着她,突然狞笑道:杜主子,既然咱们都是苦命之人,既然杜贵人又一向精力充沛,念在奴才特意来看您的份上,您不如临死之前,赏奴才快活一回?
他才卜向杜素金。
杜素金大叫一声,四处躲闪,却如一条坠入渔网的鱼,怎么也逃不出王河水的五指山。突听“啪”地一声脆响,突然王河水给杜素金一记响亮的耳光,挑眉骂道:贱货!跟老子装纯洁?别以 为老子不知道你曾在春风第一楼混过,还挂过牌,艺名杜鹃红。你有多少恩客,跟多少男人上过床,那一笔风流帐,老子都清楚得紧。
你… … 杜素金见鬼般看着王河水,尸白着脸倒退半步。
王河水烧有趣味地看着她,再次讥笑道:杜贵人,良主子当初送你去春风楼不过是让你去看看别的姑娘们如何伺候男人,以便日后回宫好侍侯皇上,帮她在皇上面前争宠― 您却偏要去接客― 怎么您就熬不住女人肌肤那饥渴?既然如此,怎么现在又不让奴才来帮贵人解除寂寞?虽然比不上小丁,但咱家自也有咱家的绝活。
杜素金眼中全是骇然,她望着王河水,低叫:你怎么知道,你怎么会知道小丁?
王河水冷笑道:你问老子怎么知道小丁,实话告诉你,小丁老子便是呀咐小丁去春风楼引诱你失身之人。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响家上春楼!老子虽不能对你这种贱货明刀实枪地上,却 能亲手安排别人上你。别人上完你后还要回来恭恭敬敬地向响家汇报你们在床上种种的细节― 呵呵,果然是不亦快哉!杜素金大惊,不可置信道:小丁?!小丁难道是皇后娘娘派去… … 不 ,我不相信,我绝不信他从未爱过我。
王河水笑道:贵人有何不信?良妃送贵人去春风楼,一开始皇后娘娘便知道。贵人的一举一动,皆在娘娘掌握之中。贵人迷恋的小丁少爷,不是无故失踪,而是按皇后娘娘意思功成身退。
说完,王河水狞笑着,再次扑向杜素金。
而这次,杜素金呆呆站着,全然不知抵杭。
这还了得,王河水也太张狂些!我脸色一变,远远向门口招手,可人与杨长安一走过来,杨长安大叫一声,飞身入内,制止住王河水。
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自己的脸,一定是微微泛着排色,我皱起眉头,冷笑低喝王河水道:好大胆的奴才!杜贵人虽然获罪,但毕竟仍是宫殡身份,又岂容你这奴才染指?
王河水浑身颤抖,全没了刚才气势。他跌跌跪于满是灰尘的青石地上,左右开弓自己不住掌嘴。又骂自己该死,连连求烧。
心中一动,我冷笑道:皇后娘娘的贴身奴才也确实太没规矩些个。说罢,是你自己去风至宫请罪,还是想让本贵殡票明皇后娘娘治你死罪?
王河水脸白若蜡,不住叩头求烧。地砖被他额头撞得“咚咚”地响,灰尘四下腾起。我忙接过可人递过来的一方淡青色缝帕,轻轻捂住嘴鼻,心中冷冷地笑。又待他叩了二三十个头后,已觉 戏快演足,我正要开头说话,一旁呆立的杜素金突然回过神来,低低对我吼道:让他走!
我诧然地看住杜素金,她睁眼看我,目中放出千道寒光,继而大叫道:没听见么?!本贵人说让他走!
见她情绪失常,我也不去跟她正面交锋,便淡淡地挥了一挥手。王河水大喜过望,丧家犬般消失。再看那杜素金,她披头散发,立在从窗外照进的几条白色光影之中,胸口正狠狠地起伏如波 涛,她看着我,咬牙冷笑道:你全听见?我吸一口气,长叹而不答。
她又冷笑道:知道我为什么让他走么?因为他跟我是同类,虽然狗与狗常常当街打架争抢肉骨,一条狗挨打,另一条狗心中却是不好受的。
我只不语。
哼哼,她冷笑两声,又道:坏了你的好事对么?本来你想卖他一个人情,让他从此背着皇后孝忠于你,呵,我偏不让你得逞!
我再长叹,苦笑道:不想姐姐临终前却变得如此聪明,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杜素金目中几欲喷出火来,恨恨看我,恨恨道:你来做什么,来说风凉话还想来看本贵人笑话?
我叹道:妹妹并无之意,此来不过是想送姐姐一程。
一使眼色,可人将吃满篮吃食全部放于桌上。杜素金扑将过去将所有食物横扫于地,摔了个稀里哗啦。一面摔,她一面还在口中恨恨骂道:你少给我假惺惺。我便是你们害死。柳荷烟你记住 ,我到阴间做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摇头,轻叹道:姐姐又何必口出此言?如果不是姐姐意图谋害我腹中孩儿,妹妹我又怎会… … 你没有怀过孩子,你不知道一个做母亲的人,为了保护自己孩子,原可以做出任何事情。
杜素金冷笑道:你要保护你的孩子?你怎么知道我不知失去孩子的痛苦?我惊诧道:姐姐不是… … 你曾怀过皇子,怎么从未听说?
杜素金冷笑,死死盯住我道:我一定要怀皇子么?不错,我确实在春风楼里待过。并非我想挂牌接客,而是我真正为一个人叫小丁的男子动了心。我怀上了小丁的孩子,他却突然失踪,一去 不复返。现在我才知道,他从未爱过我,他这个人存在的意义,从始至终根本就是为使皇后能对我设下毒局。
她眼泪飞流直下,恨恨道:良妃送我去春风楼学艺,皇后将计就计,派小丁引诱我失身,之后因孩子父亲</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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