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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勺慢慢搅着,轻轻在水面吹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双手递至我嘴边,他微微含笑道:烟儿的 画确实画得很好,朕自悔弗如。现奉茶拜你为师如何?
我一怔,心中又甜,忙低头道:皇上言重,臣妾不敢。
一面喂我吃那浓白的糖水,文泽一面笑道:朕倒是诚心,你也不必说不敢。
我吃了几口便望着他微笑摇头,他扬一扬嘴角。放下碗,取过床边一方大红缎底上绣十锦鸳鸯的帕子轻轻替我擦去唇上糖滞,漫不经心似地淡淡道:其实朕冷眼看烟儿已有多日。你机智灵巧 ,胆大心细,诚为六宫之中不可多得的奇女子。朕得烟儿,如国得良将。日后……日后若朕……又或者宫中突有变故,烟儿必不会惊慌失措,会一直与朕并肩作战罢?
心中一怔。想也不想,我便回说:回皇上,是。
见我坚定,他正色道:朕现有一事相询,烟儿要保证据实以告。自朕继位以来,内有定怀,外有西托,内忧外患令朕长年苦恼不已。朕看那西托对姓冷的国师竟是言听计从,若是……又或许 ……那国师真的喜欢你……因而朕想问你,假设朕现在想灭了目布尔宁一统北疆,你可愿意为了朕远嫁目布尔宁,去做朕的卧底,当个咱们隆泰皇朝的现世西施?
看他目中露出的无比郑重——我不禁微微犯晕。
他要以计灭了目布尔宁?他真要我嫁给冷雪雁?见我犹疑,他目中星光一点一点地暗淡。眼见那最后一粒光立时便要陨落在落寞凄凉的天际,我心痛莫明,忙握住他手不管不顾地说大声道: 臣妾愿意!
烟儿?!文泽眼中星光微亮。
是的。我坚定地点头道:烟儿愿意。皇上,只要您一句话,烟儿粉身碎骨在所不惜。只是……容臣妾育下皇儿后……臣妾去后……请皇上善待咱们的孩子。
烟儿,他看住我,正色道:你要想好。此一去牺牲不仅是性命,还有女子看得比性命还要宝贵的名节。
是。我毫不迟疑地点头。心中竟是又痛又喜。痛,是因为要与他永不相见;喜,因为他终有此问,肯给我一个当面表白的机会。那么多嫔妃,只有我可以为他做这样一件事情——因正色道: 若皇上不信,臣妾可发重誓。
一掀锦被,我只着中衣跪于冰冷地面。举起右手朗声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
文泽突然将我拽起裹入怀中。错愕间,我竟仿佛觉得他身子在微微颤抖……终抱我送进被中。分明看见他眼圈淡淡的泛红,他却转过脸去不语……良久方才回头,强牵一下嘴角,伸手掠起我 额前垂下的一缕青丝挽向脑后笑道:真是个小傻子!朕不过玩笑一句,莫说你怀着皇子,即使平日里——朕的女人又岂容旁人染指?!
他说得平静,目中却满是欢喜,握住我手唏嘘笑道:从此朕便不是孤家寡人,高处不胜寒了罢?
听他语中孤寂,我眼鼻跟着悲酸。正此时李福在门外请旨,因那日除夕,文泽终要去丰和殿主持守岁的。去前吻一吻我脸,他笑道:好好将养着,切不可胡思乱想钻牛角尖伤了自己身子。朕 明日再来看你mǔ_zǐ。
第一百一十四章 皇后谢婉瑶(中)
天色渐晚,我思前想后,甜蜜混了悲酸却又满腹狐疑。
春菱小心翼翼过来,轻声道:小姐,此次您并未招惹谁,怎么……
我道:怪我自己犯忌,竟忘记锋芒太露必招人妒之理。先是身怀皇子;后是大殿比试——二者合一,岂不遭人怨恨?自然有人会提防我一战告捷,从此在皇上心中地位过高——因此设计打压 。如今能保住皇子已是最好结局。谣言与毒酒,连环诡计之极。依我看,谣言倒不象来自西托。如果是从前我必毫无犹疑地怀疑良妃,可现在……当时大殿中能设此计害我者,定在当场。无 非皇后、荣妃及暗处躲着的同嫔三人——三者必居其一。可这三人……如果能够,我宁愿永不知道真相。
春菱闻言也是皱眉。
看一眼窗外,夜空暗红欲雪。
突有烟花升腾上天,响彻云霄,绽放朵朵闪亮花朵。
举国欢腾。
这举国欢腾之夜,我本该走出听雨轩,怀着对自己与腹中孩儿双重梦想,依在文泽身旁看别人如何锦衣华服吹拉弹唱。
可我不能。
因为要保全险遭毒手的孩儿,我必须躺于被褥。必须认清真相。想至此处我柔声对春菱道:你出去叫可人进来,有事问她。
身后垫着红缎底绣着十锦鸳鸯的柔暖靠垫,我在床上支起半个身子。见可人进来,便招手让她站至床边,开门见山地说:说罢,琴姐姐究竟死于何人之手?你不想出宫,是否想亲手为她报仇 ?
这……可人犹疑,面若娇花夜遇春雪。
我不错眼珠地望着她,皱眉道:可人,你若不说,只怕不但琴姐姐大仇难报,连我与皇子亦会死在那人手上。
可人闻言仍不言语。
我可以等。我说:本嫔现在有的是时间。
窗外冷冷风中,五色斑斓的烟花一次一次呼啸升上夜空。盛开、陨落、消失于无形……
可人终于缓缓跪下。
声音几近细不可闻,她低头道:回主子,奴婢怀疑小姐之死与皇后有莫大关系。
果然是她?我心陡痛,象有什么连着血肉的东西让人生生剜走。
主子,可人声音略大些,说:其实我家小姐早知道,派人在我家小姐沐浴水中放进寒毒的原凶正是皇后。以前找出的凶手,不过是她的替罪羔羊。
什么?我心收紧,睁眼道:琴姐姐为何又不告诉皇上?
可人眼泪终于流下。
皇上知道的!她说。她声音虽小,却仿佛从灵魂深处喊出一般:那案子可不正是皇上亲审!但有人证又如何,当年哪里动得了皇后?谢家势力庞大,谢叔玉门生遍布朝野,各人关系盘根错节 ,牵一发而动全身。那时皇上登极时日尚浅,还多须依仗她家。因此在太后劝说之下,弃车保帅点到为止,将真相牢牢隐瞒。
不会的。我摇头道:不会的,皇上他那么爱琴姐姐,对她那样好,又怎么会……
可人冷冷笑了。主子,她正色道:皇上确实喜欢我家小姐。可是,在帝王心中,世上又有哪一位女子的份量足可与皇权抗衡?
满室温暖如同潮水般随着可人的言语‘哗“地一声急退。
有冰流无声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