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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绿,远了同嫔肩头的红……淡了,远了……
分明的,我看见心中残花凋零一地。
第七十四章 煮酒论狐(上)
又隔几日。天色阴沉,北风强劲。窗棂呜咽,树叶哗哗作响。眼见大雪将至,我忙命将炉火生得旺些。
好冷。我说。
我颤巍巍抱住个黄铜手炉坐于火边,说:多加些个木炭。
春菱立时添进几块木炭。火盆暗了一暗,不多会功夫便烧得更旺。迎面那光忽明忽暗,给我身上的白棉绣花裙袄铺上一层淡淡的红。
再加些炭,我皱眉道:还是冷。
还得再加些个。我叹道:今年冬天,怎么这样寒冷?
闻言春菱看了看门口。一面拿火拔子拔火,一面低声道:小姐,您心中本寒,现在是有身子的人,自然会觉得更冷些。只是我们……已快没有木炭。
嗯?我有些惊疑。腹中突然微微一动,心中怜爱,忙拿右手扶上小腹,诧道:怎么会快没有了呢?同嫔与荣昭仪送来那么许多!
看我一眼,春菱道:自皇上那日走后,您总叫冷。这几日无论晴雪,不分昼夜。屋子里一直燃着它,因此……
见我不语,春菱叹劝道:小姐,您且放宽些心罢。说句不该奴婢说的话,宫中这么多位主子娘娘,荣宠自是在圣上一念之间。皇上他多情固然是绝情,痴情——难道便不是绝情么?
醍醐灌顶。
却又呆住。我将春菱的言语在心里慢慢辗转,辗转再辗转。恨不能拿去炭火前烤了再放回胸口……终知究竟是不会暖的。长叹,不复言语。正此时,外间通传同嫔过来。放下手炉刚起身尚未 迎至中门,便见那宝蓝色金花门帘瞬间高高掀起,樱桃红光一闪,同嫔携风一下便闯入里屋。
好热!她皱眉笑道:生这样旺的火,妹妹也经受得住么?
热么?到底是冷?还是热?
茫然看向同嫔,我彻底糊涂。
同嫔眉宇间竟是一派愤然,满脸不快。自己动手脱去红色披肩,她沉沉坐向桌边朗声道:我带了酒过来,喜儿在外间侯着。妹妹快命春菱拿去烫烫,今日陪姐姐我饮几杯!
同嫔口中的喜儿是她从家中带进来的贴身宫女,很得她信任。只是同嫔侠女风范,既使身在宫中也是不肯改的——出门素不喜左呼右拥。今日带了下人与酒过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心头 便有些隐隐的不安。
同嫔见我迟疑,挑眉笑道:莫不是妹妹舍不得那烫酒的热水?今儿用你一桶,姐姐明儿还你一缸。还不快去么?!
我轻轻抿嘴。一面寻思,一面吩咐春菱搬烫酒专用的银炉银水罐进来。春菱将同嫔带来的琥珀花雕倒入小的青红瓷瓶,放进水中。待水沸白气腾空,她沉着脸,自己动手向我们杯中各满上一 杯。也不吃茶点,一饮而尽。再斟,仍是一口吃尽。连吃三杯方才看了我强笑道:妹妹怎么不吃?
我笑道:身子没好全,太医让禁酒。
闻言同嫔也不勉强,又向口中猛抽三杯。我忙按住她手,诧笑道:姐姐,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同嫔猛地将空空的白瓷杯底扣上罩了绿色花布的桌面,冷笑道:多少将士保家卫国,不惜马革裹尸,浴血边关才换来片刻安宁?!原来这安宁竟是为让他们纵情欢乐而无后顾之忧!
闻言一怔。我使个眼色,左右宫人悄无声息地退出。
姐姐说什么?我笑道:妹妹竟不明白。
同嫔冷笑道:你当然不明白。妹妹这几日不出听雨轩,自然不知。良妃与那个什么杜美人,已将皇上迷得七晕八素。宫中早已沸反盈天。杜美人将她的暖香居改成集市,让宫女太监们扮成商 贾小贩。她与良妃两个请皇上游玩其中,讨价还价,乐不思蜀。皇上图新鲜,沉溺其中不能自拔,至今已有两日不曾批阅奏章……妹妹你说这是什么事情?不如北方目布尔宁,南方南诏,西 方回纥铁骑大军一起打来……
姐姐!我忙打断她道:你已醉酒。
第七十五章 煮酒论狐(中)
同嫔也知失言,夺过壶去自顾吃闷酒。寻思了好一会儿,我疑问道:太后娘娘不是有旨,令皇上只在养心殿召幸嫔妃么?怎么……
同嫔道:太后娘娘不在宫中……
说至此处,却又知犯忌住嘴不语。
我心更疑。文泽再如何多疑善变,内宠嫔妃,却一向勤于国事,律己甚严。怎么突然一夜之间心性大改,变得放浪形骸起来?还有,前几日他眼中对着我的疏离,难道……竟是冲着德仁太后 ?莫非因我长得象太后而触他心事?但他mǔ_zǐ一向感情不错,又怎么会……
心里虽酸疑,却知不能与同嫔直说。口中劝道:姐姐也不必太过生气。皇上年青贪图新鲜,此劲过后自会丢开手去。再则据野史记载,她们玩的把戏以前宫中也不是没有。更有甚者,改皇宫 作青楼。让宫女们扮流莺,太监们扮嫖客……她们只是开集;市,还不算做得太过。
她们敢?!同嫔冷笑道:上面还有太后娘娘呢!一个青楼来的女子,已让前朝后宫翻天覆地。她们敢装青楼女?等太后回宫,哼!
又说:可惜皇后娘娘太于贤淑,竟说皇上近日心情不好,由着他玩去。
不由他玩怎么办?太后不在宫中,文泽堂堂天子,谁管得住?皇后不管,其他嫔妃更要明哲保身。大家讨天子欢喜还嫌少长张嘴,怎么去触他霉头?
我知道同嫔是真想劝文泽,只不知如何开口。加之其父兄处境微妙,因此既无把握说服天子,不如瘾而不发,静观其变——却又郁闷。
我命莲蓬请荣萼儿过来,陪着同嫔吃酒。大家起先强颜欢笑,天南海北闲聊。避而又避,但我们仍象三只轴线被杜素金牵住的风筝,绕来绕去,最终话题仍回到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