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款款站起,走至文泽面前微微一福:臣妾恭喜皇上得此佳人,为我后宫姐妹再添一才女。
皇后平身。文泽笑道。他刚说完,又笑问道:皇后忘了?你今早已给朕贺过喜,怎么又贺一遍?
皇后笑道:今儿早上发生的事,臣妾怎么会忘?更何况此次家宴,本来便是为庆贺皇上得到慧妹妹才办的。臣妾原来只见慧妹妹长得美,现在才知道竟这样有才。早上听皇上形容妹妹是天山 雪莲时,臣妾还不解。如今明白。因此心里为皇上高兴,忍不住再祝贺。也感谢皇上为我后宫找了一个好姐妹。
文泽笑道:皇后有心。他说完,又看着我笑道:你看慧儿袅袅婷婷,冰雪聪明的样子,可不正是朕形容的一朵解语雪莲花么?
我脸红得发烫,心中暗暗叫苦。皇后本来是夸我,却不想会将我捧上风口浪尖。但凭这为我设的家宴、文泽的形容两项,可不知让多少人暗地红了双眼,打翻了醋坛。可是,事实上有一只手 捧你上去,就会有众多的手想拽你下来。今后日子……只怕该如履薄冰了罢。
皇上龙目清明。对面一个妃嫔笑着说:慧妹妹人长得既美,又爱白色纱衣,可不正有雪莲花的气质么?
第二十八章 家宴(下)
正在吃茶的太后听闻此言,脸色微变。她正色道:慧贵人以后也不要总穿白色。毕竟在宫里,你现在已是贵人自当体现皇家风范……况且,白色也不够喜庆。
是。我忙答应。我回头朝那妃嫔望去,她扭过头并不望我,看她神情,分明是在冷笑。我一时想不起她是谁。正回忆间,鼻中闻见淡淡素香飘近。耳旁传来一女子细细声音。那是胡昭仪。萼 儿说:她是良妃的人。因萼儿今日也穿着白纱裙衣,因而脸色微微含愠。
同嫔过来,轻拍我手示意看向左面。我目光转过,只见良妃坐在那里,面色十分难看,正自己喝酒冷笑。
看到没?同嫔悄声笑道:人家因为这家宴,一早不自在。现在妹妹又压倒她的风头,只怕这主子今晚一宿睡不安枕。
太后娘娘、皇上,良妃款款站起:难得大家今天高兴,臣妾献诗一首助兴。文泽饶有兴趣,立时应允。良妃谢过恩,缓缓吟道:
轻移莲花步,独上杏花楼。
融玉雪花脂,碎金桂花油。
……
得君常相见,无谓觅封侯。
这不是林媚儿写在《媚行深宫》首页的诗么?
再看文泽,他面色也是一变。他强笑道:这诗……爱妃你从何处得来?良妃见他面色有疑,忙展颜笑道:也不知谁写的。昨晚臣妾梦游天庭,看见一仙女,对着臣妾吟了这首诗。臣妾因觉得 好,记下来献给太后娘娘与皇上皇后。
文泽神色奇特地看太后一眼,不再说话。
良妃再出奇招。她向文泽笑道:皇上,臣妾还有一副画献给皇上。
素金早有准备,拿过一卷轴交黄胜呈上。
谁画的?文泽问。他打开画卷细看,神色惊叹地说:这画竟画得与朕如此神似!若不是画里有题字,朕倒疑心错照了镜子。良妃笑道:臣妾笨拙,私自画了皇上却又画不出皇上风度之万一。 还请皇上恕罪。
及至我们看时,原是文泽肖像。画中文泽白衣飘飘,手持折扇凭水临风,意气风发。前景几条垂柳,背景是淡淡接天碧的荷叶,加间者几朵淡淡的荷花。荷叶深处,两只鸳鸯正在戏水。画旁 题着两句诗:
杨柳烟中承圣意,藕花深处共白头。
我大惊。这不是我画的么?当日夹于书中,一并还至御书房。怎么又会变成良妃手笔?瞬息间,我心念早已回转几回,终觉此事牵连甚广而决定隐瞒下真相。
文泽也不可置信。他向良妃笑道:爱妃,这真是你画的?也真亏你。不对着朕面,竟能将朕画得如此惟妙惟肖。良妃娇笑道:皇上,臣妾每日心中想念皇上不知百千遍,早已将您音容笑貌深 刻脑海,哪里又能画不像的?
文泽更是感动。他叫过李福,说:拿今年大屿国进贡的春贺金缕雕花青玉枕来。
良妃一听忙跪倒在地,说:臣妾多谢太后娘娘、皇上隆恩。
第二十九章 抚琴(上)
看良妃欢喜情景,我知道文泽此赏非同一般。待问身旁同嫔时,她也摇头说不知。我正茫然间,突然听见身侧传来一女子好听的声音。
这青玉枕是大屿国的镇国之宝。她轻声说。
我与同嫔闻言扭头,看见琴贵妃已不知何时站在我们身边。她并不看我们,只望着对面似自言自语般轻声说道:这枕头用一整块其绿如蓝的青色玉石雕成,两侧四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人物故 事场景,枕着冬暖夏凉。它不仅可治失眠,据说枕者能夜夜好梦,梦见神女带其游玩天庭。
真有这样神奇么?我问。我心微酸,轻叹道:皇上真的很爱良妃。同嫔笑道:妹妹吃良妃的醋?我一笑代言。她又笑道:你也不必这样。依我说稀世珍宝不过是稀奇它的人觉得稀奇。这东西 就是给我也没有用。我从不做亏心事,一夜睡到天亮,没那枕头也能梦到神仙。
说完她“扑哧”而笑。
她是说者无心,而我这里听了却觉得很有些道理。
果然如此——我爱文泽,他便是我的稀世奇珍。但对于不爱他,又不求皇权之人却不稀罕。念及此处,我忍不住向文泽上首处望去——不想目光却撞见他身旁的赵风。而赵风那时也正朝我与 同嫔位置观望。见我看他,他马上扭转头去……
琴贵妃仍眼望着别处。
慧贵人,她幽幽问我:今日家宴可是皇上提议为你举办的么?
我一惊,并不知道她所问何意,于是小心回道:并不是皇上的主意,因皇后娘娘疼爱妹妹,故而……
本宫知道了。她说。她不等我说完便打断我话,也不容我再次出声,转身走回自己的座位上。
同嫔见状忙低声道:妹妹也不要怪她。她原是个多波折的命。身子不好,脾气自然怪些。原本皇上对她宠爱比良妃更甚。后来也不知怎么的,说病就病。反反复复的也不见好……时间长了, 皇上才将待她的心给了良妃。
我诧道:这年纪轻轻的,什么病这样烦人?打小就得上了么?同嫔摇头叹道:说是进宫后才得的这病。太医们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只是长年咳嗽。春也咳秋也咳,到了冬季更是厉害,常整宿 睡不着觉。人一躺下去,呼吸就困难。
啊?我皱眉道:莫非是百日咳?
不是。同嫔说。她叹道:若是这病,</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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