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卿意不作理睬,搀起含笑意欲离去。这时晏瑞抬手喊道:“喂!小白脸,本公子准你走了么?给老子回来!”
两个彪悍家仆顿时走上前拦住了二人。
含笑挨了不轻的折磨,见状有些怯怯的,小兔子般缩在玉卿意身后,诺诺唤道:“玉姐姐……”
玉卿意拍拍他的手:“没事。”
她身子一转就走到晏瑞跟前,秀眉一抬:“晏二爷,你想怎样?”
晏瑞吹了吹手上的花生壳,吊儿郎当的样子:“弟妹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我想怎样?这勾栏打开门做生意,我来无非是寻个乐子,没想到竟遇上这么个不识好歹的东西,居然跟本公子说什么见谁都不见姓晏的?我这才知道原来我们晏家都破落成这样儿了,一个窑子里的兔儿爷也敢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今儿还就杠上了,偏要让这小杂毛晓得谁才是天王老子!”
玉卿意嗤之以鼻:“晏二爷好生了得,居然跑到青楼来找威风,小女子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话说两年不见,我竟然不知二爷你也好上了龙阳这口,如今是男女通吃了?若是令尊令堂知晓,恐怕也要拍手赞好了!”
她表情冷冰冰的,出言骂人不带一个脏字,可其中的贬损之意却是锋利无比。两三句话就戳中晏瑞的痛处,把他气了个脸色铁青。
晏瑞不甘,还嘴骂道:“你又算什么好东西?!妇道人家不在家好生呆着,只懂出来水性杨花勾三搭四!这城里谁不知道你玉卿意是这小白脸的常客?怎么,心疼你的老相好了?我呸!奸夫yín妇!”
“是常客又如何?难道这欢情阁你来得,我就来不得?”玉卿意脸色依然平静,淡淡说道:“含笑是我的人,谁也别想动他一根毫毛。晏二爷,大家相识一场,不管含笑哪里得罪了你,今日他跪也跪过了,你气也出了,有什么恩怨一笔勾销。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他过他的独木桥,老死不相往来。”
两年的时光,没有磨平玉卿意尖锐的棱角,但是较过去而言,她确实变得更为冷静成熟。她心里头清楚,晏瑞摆明就是借着找含笑的茬来让她难堪,她要是在这节骨眼儿上跟晏瑞明刀明枪地斗起来,恐怕后路更为崎岖。
忍下这口气,只为含笑,她欠他的,太多。
晏瑞这无赖当然不依:“你说的容易!这蒲州城巴掌大块地方,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说不准哪天本公子上街遛狗就碰上这小白脸儿了,难不成到时候还要本公子让路?一看见他老子就觉得浑身膈应,就是觉得不顺眼!今儿我还就要弄死这小杂毛,我看谁敢说一个不字!”
“你敢?”玉卿意把脸一沉,昂首看向晏瑞,眸底布满寒霜,“晏二爷贵人多忘事,怕是早就不记得我这人下手没轻没重。”
简简单单一句似是而非的威胁,让晏瑞“唰”一下就白了脸。
当年玉卿意嫁给晏知,初入晏家的时候,晏瑞看见这么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再和院子里那一群莺莺燕燕一对比,顿时觉得自己瞎了眼,以前收进房的怎么都是些庸脂俗粉?!
乌发重肩,眉弯眼灵。俏丽脸庞,吹弹即破。丹唇似樱,巧鼻玲珑。秀手纤纤,肌肤莹莹。果真是如花似玉,看得人心痒难耐。
而且这小美人不但漂亮,性子还有些不一般,并不像寻常女子那样低眉顺眼,抑或卖弄风情。她除了自家相公谁都不爱搭理,就算对着公婆也没什么好脸色,她总爱黏在晏知身后,跟条小尾巴似的,有时候趁着四下没人踮脚凑上去亲他一口,又或者是跳到他背上不肯下来,揪着他耳朵要他背自己回房。
这种情形晏瑞偶尔窥见过两次,每见一回,他心里就如猫抓般难受。他房里的那些女人谁有这么大胆?只要他哼一声,她们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更别说玩些这等出格的情趣了。再说晏知算个什么东西?一个不得宠的庶子也能娶到玉家独生娇女,老天真是不长眼!
晏瑞是越想越憋屈,越想越不甘。他本来就风流好色,各式各样的女人都尝遍了,唯独没试过玉卿意这种性子的。都说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他一边苦恼对方是弟妹不好下手,一边屡寻机会同玉卿意搭讪,祈盼能钻到空子。
终于有一次,玉卿意不知因为什么事不开心,一个人冲到花园气呼呼地往池塘里砸石头打鱼,边打边骂:“叫你出去喝花酒!打死你!混蛋!打死你……”
刚巧晏瑞在此,见状心头一喜,理了理衣衫,风度翩翩地走过去:“弟妹,在做什么呢?”
玉卿意闻声转过头来瞟了他一眼,随即又把头转了回去,随便打了声招呼:“二哥。”接着她继续往池子里扔石头,咚咚咚的,搅得池底淤泥上涌,一池子水浑浊不堪。
晏瑞摆出一副知心兄长的模样,“关心”问道:“谁惹弟妹生气了?是不是三弟?哎呀,俗话说床头打架床尾和,两夫妻过日子就是磕磕碰碰的,别往心里去啊,你瞧瞧三弟平素多疼你……”
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个玉卿意就火冒三丈,咬牙切齿地说道:“谁稀罕他疼我?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花心大萝卜!昨晚半夜才回来,满嘴酒气不说,还带着一股子脂粉味儿!死混蛋!叫你去喝花酒!脏男人臭男人!”
听了这话,晏瑞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他清清嗓子,做出一副惊讶表情:“他去喝花酒?!我说三弟也真是的,家里放着弟妹你这么位漂亮娘子,怎么还要出去招蜂引蝶?唉唉,三弟太不洁身自好了!弟妹你应该教训他一顿,好好教训!”
晏瑞痛心疾首地指责了晏知一番,颇为惋惜感慨。玉卿意仿佛始料未及,愣了一愣,有些诧异地盯着他。
晏瑞也知道自己做戏做得夸张了,脸色略微有些赧然,于是紧接着问道:“弟妹你知不知道他是在哪儿喝的花酒?要不要二哥我陪你去把那狐狸精找出来,给她点颜色看看,敲打一下三弟,你也好出口气!”
玉卿意一双眼直直地看着晏瑞,抿嘴似在思索,半晌没有回应。
晏瑞被看得不自在,正想改口:“弟妹你要是不愿意,那就算……”
“好啊!”
玉卿意突然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偏着头爽快答应,笑得一脸纯真。
晏瑞心头一阵激动,终于上钩了!只要把人带出了府去,到时候还不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情我愿最好,不愿意他也做定这档子事儿了。就算事后追究起来,她也是自愿出府的,大不了算是两人通|奸,他就不信家里人会把这事闹大……
晏瑞正打着如意算盘,玉卿意就先开口了:“那就这么说定了,二哥你陪我去拿人。现在我不便出门,晚上掌灯时分我在后门等你,二哥定要守信,切莫辜负了小妹一腔心意。”
晏瑞满脑邪念也来不及深思玉卿意的反常,忙不迭点头答应:“一定一定。”
那天晚上,晏瑞在掌灯时分去了后门,玉卿意果然在那里等着,穿了一身深色女子胡服,打扮很是利落飒爽。她见人便笑,热情地拉着晏瑞的手偷偷溜出了门,转眼两人就离开晏宅的范围进了一条小巷。
晏瑞又惊又喜,满心想着马上就能一亲芳泽,不觉心猿意马起来,见此地无人便开始动手动脚,拉起玉卿意的手摸了又摸。
玉卿意也不</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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