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长安要急昏了头时,就见那处原被人刺中了后心的骆长平一把挥开了那人,折扇几番翻转下,倒将那人手中的长剑夺了过来。
还不忘回头朝长安喊道:“不要过来!”
他恰是转过身去夺剑,后心除了一个被刺的破洞外,半点血迹也无,隐隐露出金色的丝线纹路。
“太子皇兄?”长安一时有些傻眼。
与他相斗的是黑衣人的领头,那长剑没有刺入他身体分毫,反被夺了去,当下朝身后的人打了个手势。
蒙着黑布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传出:“他身上穿着宝衣,刺他头部。”
长安闻言,突然想起来父皇曾给她看过一件天蚕宝衣,说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只不过那时她嫌弃难看,只匆匆瞥了一眼。
想来这件衣服现在就穿在太子皇兄的身上。
长安松了一口气,放下些心来。
若是因为她的贪玩,让太子皇兄出了什么意外,那她可是罪人了。
她也听到了那黑衣领头人的后半句话,不过想着太子皇兄身手不错,现在又有了武器,护住自己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那边的心刚放了下来,这里就重新提起来。
因着长安方才那一声惊叫,顾谨盟分心朝那边看去,黑衣人可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时机,不过一个恍神便朝着他抓着长安的手刺过来。
偏长安还想着挣脱他的钳制去骆长平那里,分毫之差便要受伤,顾谨盟只好偏了偏身子,叫那长剑从自己的手臂处划过。
他一届血肉之躯,又没有什么宝衣相护,自然是被那长剑狠狠划出了一道长长的伤口,长安便是不用看,只闻着那浓浓的血腥味便知必然是血流不止。
那些黑衣人瞧着骆长平那处不太好攻,顾谨盟却带着个累赘,自己还受了伤,也不知领头的打了个什么手势,竟一多半的人都朝着他们这处来。
本就抵挡艰难,这会儿顾谨盟还受了伤,行动间甚是不便,虽然他也从被打伤的黑衣人处夺了把剑来,但同时抵挡四五人的攻击,还要保护着长安不受伤,一时危急。
顾谨盟一手抓着长安护在身后,一手持剑抵着几人的攻势,倒真有些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几个围攻他的人见久久不能攻下,连长安都接近不得,也有些着急了,剑势来得又急又快,叫他抵挡得更狼狈几分。
一个原在与其他人一起围攻骆长平的黑衣人突然一个反身,朝着顾谨盟怀中就是一剑上挑。
顾谨盟机敏地朝后一退,衣衫分毫未破,不想那人的目标本就不是他自己,那剑尖“叮”一声在他的剑柄与剑身交接处一挑,顾谨盟的剑便脱手而出,斜飞了出去。
“不好!”长剑脱手,顾谨盟当即心下一沉。
那些一直围攻他的黑衣人找到了机会,几把长剑从各个刁钻的角度向他周身刺来,还有一把对准了他身后的长安,那把剑离着心口只寸许,眼见就要刺中。
长安大惊,身体像是不被自己控制似的,动弹不得。
“哗——”
伴随着几道身影破水而出,紧接传来的是兵器交接的声音。
千钧一发之际,几道暗红色的身影从船间水下飞身而出,其中一道拔剑抵住了朝长安刺来的长剑。
“叮——”
竟是剑尖对剑尖,分毫不差。
这一声像是开启反攻的号角,突然出现的红衣人打乱了刺客们的计划。
原本被压制得只能还手的顾谨盟也在压力骤减之下连连反刺仍在围攻他的那几人,尽管他身上还带着伤,瞧着倒是游刃有余起来。
那些红色身影招招不落空,出剑必见血,黑衣人顿时陷入了只能不断抵挡的被动局面,却是仍有人员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