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把御花园两次遇见顾谨盟一事,并那些顾二将军两次反复提起的,那些意有所指的话都与骆长平一说。
最后忧心忡忡地问道:“太子皇兄,顾二将军是不是已经知道长安私自出宫的事情了呀。”
没有想到长安说的是这件事,骆长平面容沉静,眉头轻锁。
不过……
“是那顾谨盟主动与你介绍自己的?”太子殿下眉心跳了跳,“还是你瞧着顾二将军好看,主动与他搭了话?”
说这话倒不是调侃,实在是他对长安有些了解。
长安喜好好颜色,文人更甚,那顾谨盟虽是个武将,倒融了些少傅的文气在身上,很是得京城大家小姐们的喜欢。
若是长安瞧上了顾谨盟,主动搭话于他,这也不是不可能。
但若是那顾谨盟先主动,那这里边儿的意思可就浑了,据他所知,那顾谨盟可不是个好性子。
听得这话,长安突然想起来那天遇着顾二将军的事情还未同太子皇兄说过,当下比划着与骆长平说了琉璃宴的事情。
末了还问了一句,“那天还是李公公与我说,我才知道那是与太子皇兄同朝的顾二将军呢,李公公没有与皇兄说么?”
这话刚出,骆长平目下一扫。
在一旁候着的李公公只觉得后颈一凉,也是未想到这把火烧到了自个儿身上。
急忙拘着拂尘跪了下来,“那日奴才只顾着同殿下禀报公主殿下回了昭阳殿的事儿,一时错了重点,倒将遇见顾二将军一事漏了去,还请殿下恕罪,公主恕罪。”
头磕得那叫一个响,长安瞧着都觉得有些痛。
“算了,李公公你也别磕了。”长安拽着长兄的宽大的袖摆摇了摇,“太子皇兄,李公公年纪也大了记性不好是常事,想他也不是存心隐瞒的,就别同他计较了。”
听得长安求情,骆长平稍敛了些目下狠色,掠过李公公的背脊。
“没听着公主说的话?你是记性不好连着耳朵都不好了?”
李公公慌慌张张地站起身来,“谢公主大恩大德,谢殿下……”
“行了行了,一边儿去,扰了孤同长安叙话,孤可不再饶你。”
李公公忙躬着身往殿外退出去,还一并叫了下人们都一道离开,轻声关上门。
骆长平的视线追着李公公,直到殿门关上才收了回来。
这样重要的事情都能忘了禀报,若不是长安求情,他定不会饶了这奴才。
不过眼下,便是饶了他,这人他也不能再用了。
宫内没了人,长安才收了那副窃贼似的做派,提高了些许声音。
“太子皇兄,顾二将军是不是真的知道我偷溜出宫去了?”
说到这里,骆长平也颇有些头痛,长安三两日不与他寻事情,一寻便是大事,倒不如日日作些小麻烦。
眼下他斜睨着快有他胸口高的小人儿,“你说呢?”
长安也知晓他这会儿心里定是不爽利,也不去撩他上火,乖觉地低头,“太子皇兄,顾二将军瞧着是个好人,应该不会将长安出宫的事与旁的人说罢。”
好人?
骆长平与少傅大人的反应出奇一致,长安好奇地瞧着他面上神情,换来骆长平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他如何就是好人了,因为颜色甚好?”
长安当即打了一个哆嗦,自觉不去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