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留下,陪同公主观戏,待公主什么时候没了兴致,出了云曦宫的宫门,再回东宫随侍。”
太子殿下笑意满满地对上长安瞬间盈满失望的双眼,“这样如何?”
清歌不由地在心中为太子殿下叫绝,这般,便是殿下离开了,公主也不至于毫无约束。
“奴才定会好生在公主左右侍奉。”李公公机灵地上前一步。
除了应下还能如何呢。
瞧着骆长平一脸‘你若是这都不能答应,便由为兄亲自陪你看戏’的表情,长安苦了一张脸,点了点头。
公公有别于男子,倒是可以侍奉在女席边上,这下长安可不能时不时蹦出个新想法来了。
点点头,骆长平也觉得自己这个想法甚好。
“好生陪着公主,若有什么差池自唯你是问。”
“是。”
骆长平摸了摸长安的脑袋,朝来时的方向去了。
他踏着步子离开了视线,长安才欢呼一声,转头便瞧着李公公有些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声音戛然而止。
不由地撇了撇嘴,幼稚地扭过头去当看不见他。
招呼道:“清诗清歌跟上,本公主带你们看戏去。”
说着便自顾地往前走了。
清诗与清歌默契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见了笑意,公主可算是被制住了。
在宫中看散乐的机会不多,若是平时,长安定是高兴的。
这会儿身边跟了个李公公,周围还坐着些个总是偷偷瞟向自己的大龄贵女们,长安觉得不自在极了。
时不时便要四下打量一番。
李公公乖觉地站在旁边,任凭长安如何打量,眼观鼻鼻观心,我自巍然不动。
他心里可门清着呢,太子殿下名义留他是为了看着长公主,可长公主是什么人,可不是他一个奴才能看得的。
多半是留他在这儿给长公主提个醒,唬唬公主罢了。
也就只有长安自个儿觉着李公公是在认真地看着她。
台上咿咿呀呀地唱着,长安觉得台下专心看戏的人真是没几个。
想也是,这一个个来参加琉璃宴的,大都奔着什么来的心里也清楚,一屏之隔便是男席,便是看不真切也够好一阵分心了。
长安瘪了瘪嘴,觉得有些无趣。
李公公还说台上唱戏的是京城的名角儿呢,怎的如此不专心,眼睛都快要飞到旁边男席去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在红院呢。
别看长安只今儿个偷出了一次宫,她可常叫清诗给她托带话画本子什么的进宫来。
话本子里最爱写的状元郎与红楼大家,她可是看过不知多少本了。
台上唱戏眼神总飘的那个,可不就与话本子上说的一样么。
长安正要与清诗清歌说道两句,台下的戏也唱开了。
有人特意绕了远路,坐到了离长安最近的位置,一提声便是“老戏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