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幽幽地喊了一声。
长安默默地又往假山后缩了些。
太子殿下瞧着那到处是孔洞,根本藏不住人的假山,又气又笑。
即便是聪慧了些,外向了些,小公主自欺欺人的本性倒是一点儿没变。
不过,眼前的他可不会再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少傅,孤有些记不得那狐狸精与书生的故事结局了,还请少傅提醒一番。”
太子殿下也不走开,站在那儿对着假山沉吟一番,装模作样地开口道。
顾谨渊轻咳两声,一手空心握拳抵在唇边,掩着笑。
这狐狸精与书生的故事也是他告诉太子的事情之一,原是长安不知从哪本乡野册子上看来当作笑话说予他听的。
当即配合地望着太子殿下,“臣记得。”
“那书生不知塌下露出尾巴的,是自己朝夕相对的娘子,竟寻人将酣睡中狐狸精一棍子打死。”
太子恍然大悟般附和了一声,“少傅好记性,孤想起来了,后来他还命人将那狐狸的皮剥了,说要做件冬裘送予娘子渡寒。”
少傅大人笑着点了点头,似是无意识地瞥了一眼那露出的一截衣角。
藏了这么些年,小公主还是不知道应当先将她拖沓累赘的裙摆收起来。
骆长平捡起一块小石头,适时地往假山后一个弹指丢去。
“嗒——”
便见一个人影触电般跳了出来。
嘴里还喊着:“不是狐狸精,是长安。”
等到终于站定了,便见骆长平无奈地看着她。
少傅大人与太子殿下一脸早便知道的模样,长安当即便赌气哼了一声。
“太子皇兄欺负长安,长安要告诉父皇去!”
骆长平摇摇头,有些好笑的模样,“知道自己藏不好还躲?早便知道是你了,除了长安,还有哪宫的公主如此顽皮大胆?”
长安皱了皱鼻子,有些怨念,“那长安就告太子皇兄,不偏帮之罪。”
太子殿下气笑了,这是个什么罪名?
长安也知道自己站不住理,索性她也不与太子皇兄讲什么道理,她去向父皇软语几句,父皇定会帮她的。
得意地朝皇兄哼笑一下。
她是小女子,小女子可是不好得罪的。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嘛。
少傅大人瞧着小公主这反应,低低笑了几声。
这么正大光明地耍赖,除了长安也是没谁了。
长安当然知道少傅大人在笑自己,当下瞪了瞪眼睛,脸上有些微红。
少傅大人瞧着笑得更欢了些。
“好了,莫要胡闹了。”骆长平整了整脸色,看着长安,“说罢,你又做了什么?”
当他不知道么,这位小祖宗都快把长信宫变成第二个昭阳殿了,不从宫门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反而从墙头翻进来,怎么看都有些不对劲吧。
听着这话,原还有些得意样的长安瞬间便僵住了脸色,打着哈哈。
“就……也没有做什么嘛,呵呵。”
顾谨渊轻笑,这话说得,更叫人生疑了。
骆长平原来还以为长安是又要调皮了,瞧着她这般心虚的模样,不由眸子一眯。
这是已经做了什么了?
太子殿下疑心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