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娇呵让胡宜彩不由止了步子。
不可抑制地陷入畏惧的阴影中。
这声音再是熟悉不过了。
胡宜彩缩着脑袋看过去,五公主正站在一棵杨树下看着她。
“给本公主滚过来!”
骆长淇噙着一抹冷笑,双手叉腰。
胡宜彩瑟缩了一下,万分不愿却不得不走上了前去。
骆长淇当即一把拽住她的胳臂,冷声道:“还知道听本公主的话,我当你成了骆长安的狗之后,连自己是谁都不认得了呢?”
五公主掐人自有一套,她并不使大力,只巧妙地掐那一小块嫩肉,用力一扭,便叫人痛不自胜。
此时这一下,胡宜彩便断定必是青了一块。
“五……五公主。”
便是忍惯了这痛,胡宜彩也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气。
“呵,现在知道叫本公主了?”骆长淇又将那肉拧紧了一些,冷笑,“上午在太学怎么那般硬气,本公主叫你滚出去,竟还敢不听了?”
这分明是借题发挥。
五公主让她滚她又怎么敢不动,只那时骆长淇本意便不是叫她离开,借她的由头指桑骂槐罢了,只骂了她一声便闹了起来,又叫她如何滚出去。
胡宜彩毕竟伺候了五公主许多日子,深知此时断不能有一丝辩驳之意,否则便是自讨苦吃。
五公主骂着掐着,便任她忍她,骂过掐过便算过,若是真反驳了,这皮肉之苦算是轻的,各种由头叫你敢怒不敢言地受磋磨才是真真叫人受不了。
“怎么的,这会儿瞧着你一人出来,是你那主人不理你了抛弃你了?”
骆长淇早在这儿等着了,本想着若是两人一块儿出来的,便跟在身后待她们分开。
谁知骆长安走了许久都不见胡宜彩出来。
将在这儿候着的不耐一并掐了出来,骆长淇肆意的目光直指胡宜彩。
“本公主瞧着你也快做不成骆长安那贱人的伴读了,便最后替本公主做件事吧。”
她嘲讽地哼了一声,语气古怪地道:“若是让本公主满意了,兴许还让你到宫里做个伺候的。”
话音且落,胡宜彩当即惊得直视了骆长淇,“五公主,臣女做不……”
“别与本公主扯那些。”
胡宜彩只一个开头,骆长淇便知她要拒绝,当即打断道。
“你可自个儿寻思清楚,你一个不受长公主待见的伴读,若是得罪了本公主,骆长安会为了你开罪于本公主?”
骆长淇说得笃定,“你瞧着前头,本公主便是骂你辱你,也无人出来说本公主的不是,骆长安?你不见她还叫本公主一声五皇姐?”
胡宜彩面色几变,想着那时所有人对自己的视而不见。
他们不喜五公主,与她不和,也只是为了骆长安说话而已。
从头至尾,都没有人为真正被五公主辱骂的自己讨个说法。
连长公主都不曾对自己多加关注。
“你再好生想想,那些个伴读可是如何瞧你的。”骆长淇一瞧胡宜彩的脸色便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你被本公主打骂时,他们可都是看着好戏的,即便你是骆长安的伴读,本公主想要罚你,也没人敢说个不字,你可想清楚了,若是你不肯照本公主说的去做,本公主便向骆长安讨了你来。”
说到这儿,骆长淇笑了一下,意味不明地上下打量着胡宜彩。
“本公主瞧着骆长安对你甚是不喜,若是本公主向她讨人,她定是愿意的,到那时……”
骆长淇话未说完,只神秘一笑,半眯着眼盯着胡宜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