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长平觉得父皇给谈景州的惩罚实在是太轻了,应当是不够这人长记性的,关键时刻还是需要自己出马才是。
太子殿下陷入了沉思,长安好奇地看看,皇兄的脸会变颜色呢,好神奇啊。
感觉自己的袖子被轻轻扯动了一下,骆长平回过神来。
长安正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太子皇兄,可以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被长安软萌萌的眼神迷惑得只想满足她,根本没有理智的太子殿下表示,怎么会不可以呢?
等等!
可以什么?!
眼见着太子的脸色迅速由晴转阴。
“不可以!”骆长平回答得斩钉截铁,并且毅然决定,一定要把长安和那个混小子隔得远一些。
“噢。”长安失望地应了一声,又看了看还等待着宣判的胡宜彩,“那就太子皇兄定吧。”
骆长平被长安失望的眼神激得险些就要改口,幸而被理智拉住了。
“嗯嗯嗯,那就是她了吧。”
太子殿下未免自己再有什么不理智的时候,当机立断定下了人选。
长安瞅瞅看起来十分老实木讷的胡宜彩。
简直不能更失望。
太子殿下认真忽略了长安的那点小失落。
转头对着胡宜彩说道:“以后你就是昭阳公主的伴读了,明日起,每日卯时到太学西殿外等候公主,你出去吧。”
更多的,便不在长安面前说了。
太子殿下暗暗决定,要好生敲打敲打胡尚书,若是让长安受了什么委屈。
呵。
至于胡尚书收到太子殿下的敲打告诫后,是对自己的女儿攀上了长公主殿下的欣喜更多一点,还是担忧胡宜彩会得罪公主,遭致太子怒意针对更多一些。
谁说得清呢。
反正当长安第二日与太子皇兄兴高采烈地告别,迫不及待要去寻谈景州一起逃学时,看到的胡宜彩是笑着的。
胡宜彩是笑着的。
长安的笑立刻就凝固在脸上了。
长安小小的身子不觉退了几步,有些不安的样子。
见到她这明显与方才截然不同的反应,胡宜彩误以为自己惹长公主扫兴了,脸色刷地白了。
两人隔着楚河汉界,尴尬地四目相对,颇有几分不知所措。
若不是恰好来晚了的骆长舟路过,长安怕是要被先生点迟到。
“长安?”
骆长舟略微诧异地扬眉,“停在这里赏景?”
听到熟悉的声音,长安情绪才又好些,她循着声音看过去。
三皇子今儿个不是一个人来的,有两个侍从在他身边一左一右托着,也不知是怎的了,他走路时左脚高右脚低,长安看得想要扶上一把。
骆长舟赶紧阻止了。
“别着急忙,长安妹妹的心意三皇兄是领了,可是三皇兄不忍心啊,你这小身子骨,皇兄这么重给你磕着了,皇兄多心疼啊。”
长安艰难地仰头看看那两个侍从,觉得十分有道理。
那两位侍从像是粗使奴才,身形十分壮硕,左右两边扶着,便连骆长舟都像是要离地了。
长安站到旁边儿去还不到那侍从的腰眼儿高呢。
“三皇兄,你的腿怎么了呀,是磕到了吗?”
长安软软糯糯地问道。
提到这茬,骆长舟脸抽了抽,很是有几分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