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从未喜欢过伊万斯。”斯内普说,可这样的语言是苍白无力的。
“是吗?”诺琳轻飘飘地问道,并不相信对方的说辞。
“我很抱歉,那些事情真的……我很抱歉……”他想要辩解,又觉得无从下手,“也许,你愿意听一下我的请求?”
哀求,那是绝不可能在斯内普眼中出现的情绪。
童年的经历把他包装成了一个刺猬,他自卑,又极度自负,敏感的自尊心不允许他流露出任何的脆弱。
可现在的他,是诺琳从未见过的——
他在哀求。
这样的他就像一件易碎的艺术品,似乎只要诺琳拒绝,就会立刻破碎,再也无法拼合。
空气中响起一声轻叹,诺琳还是心软了。
她无法拒绝如此脆弱的斯内普。
“好。”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那漆黑的眼眸里立刻亮起了光,一片片的,就像是星星在夜空中闪烁着。
“请……至少允许我赎罪。”
如此卑微……和之前的她是多么相像。
心口莫名地疼了一下,诺琳觉得这样的姿态一点也不适合斯内普。
他应该更自负、更我行我素……更加坚定地走着自己的道路,就算被所有人厌恶也在所不惜。
这样低声下气、小心翼翼的……根本不像他。
“别这样。”她说。
“你想干什么都行,但是不要——”
不要把自己放这么低,她会不舒服……
被斯内普送回寝室,诺琳失眠了。
她不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不明白当时的亲身经历和斯内普的说法到底哪个是真的,她觉得自己身处在一片迷雾之中,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抓不到。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了星期四早晨。
在斯莱特林院和格兰芬多院的学生的魔药课已经上了一半的时候,德拉科出现了。
诺琳没去的那节神奇动物保护课出了大事,德拉科被海格养的鹰头马身有翼兽——巴克比克伤到了,这让海格陷入了危机,很可能被学校开除。
据哈利所说,这不能怪海格。是德拉科非要去招惹巴克比克,并且没有按海格说的做。不过,显然德拉科自己不这么认为。
他歪歪倒倒地走进城堡主楼,右臂包着绷带,还用一根悬带吊着,好像在假装自己是从某次可怕的战斗中生还的英雄。
“怎么样了,德拉科?”潘西·帕金森傻笑着问道,“很痛吗?”
“痛啊。”德拉科说,故意扮出一个勇敢的鬼脸。但在潘西向别处看的时候,他对克拉布和高尔眨眼。
“坐好,坐好。”斯内普懒懒地说。
诺琳知道,德拉科·马尔福在斯内普课上不管怎么样,都一直能够平安无事。毕竟,他可是卢修斯的儿子,在学生时代,斯内普受了对方的很多照顾。
今天他们在制作一种新药剂:缩身药剂。德拉科恰好把他的坩埚放在哈利和罗恩旁边,这样他们就在同一张桌子上准备药剂的各种成分了。
“先生,”德拉科叫道,“先生,我需要有人帮我切这些雏菊的根,因为我的手臂——”
“韦斯莱,替马尔福切根。”斯内普头也没抬地说。
罗恩气得脸像砖头那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