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机车的浓烟在嘈杂的人群上空缭绕，人们的说话声中混杂着各类动物的叫声。

一个黑头发的男孩拉着一个和他差不多高的女孩艰难地在人群中穿梭。

女孩一直在四处张望着，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佩妮，我很难过！你听我说——”诺琳听见自己熟悉的声音似乎在央求着什么。她转头看去刚好望见自己寻找已久的深红色长发。

于是她走过去向莉莉问好，而被她突然甩开的男孩紧跟在她的身后。

西弗勒斯快步上前拉住诺琳的胳膊，有些不快地说：“琳，你不要乱跑…”“我才不想去呢！”他的话被一道尖锐的声音打断了。

这时莉莉已经看到了诺琳，她有些尴尬地向诺琳点了点头，但是握住身边女孩的力度一点也没有减少。

那个女孩长相和莉莉有几分相像，很显然她就是打断西弗勒斯的罪魁祸首。此时她打量着明显和莉莉认识的诺琳，望着她怀中的暹罗猫，望着她那奇怪的长袍——

“你以为——我想成为一个怪物？”她浅色的眼睛在莉莉和诺琳身上绕了一圈，用力把手抽走了，“就像你，和你的怪物朋友那样？”

怪物？好熟悉的词汇…似乎和某人的第一次谈心也提到过它。诺琳用余光瞄了眼身旁的男孩，她拍了拍男孩有些僵硬的肩膀，准备去调解两个女孩的争吵。

“她不是怪物！我也不是！”莉莉的眼睛里满是泪水，她有些哽咽地说，“这么说真难听。”

看到女孩似乎想要继续说下去，诺琳上前插在她们中间，意味不明地瞥了女孩一眼，然后低下头一边用手帕帮莉莉擦眼泪一边轻声安慰着她。

女孩的话语被堵在了喉咙眼，她在旁边烦躁地等了一会儿，看诺琳一时半会没有离开的意思，她低声咒骂了几句，猛地一转身，向父母跑去。

“琳，可以了吧？我们该走了。”西弗勒斯觉得没有必要在这对烦人的姐妹身上浪费过多的时间，很显然比起在吵闹的人群中傻站着他更喜欢在安静的包厢里看书。

这时莉莉基本上停止了哭泣，诺琳小声交代了几句就跟着脸上写满不耐烦的西弗勒斯离开了。

……

列车哐当哐当地在乡野间穿行，包厢内诺琳拉着西弗勒斯的胳膊在说些什么，而男孩之前紧皱的眉头早已舒展开，默默地在一旁扮演着完美的倾听者。

包厢的推拉门开了，门口站着刚和他们分别的莉莉·伊万斯。

“莉莉！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去别的包厢了。”诺琳看起来非常欢迎她的到来，旁边的西弗勒斯瞥了一眼红头发的女孩，心中涌起一股奇怪的熟悉感，对此他并没有多加理会。

莉莉坐到了两人的对面，泛红的眼眶显示着她还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