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笑终究还是在医院里住了下来,没有再说什么要转院的话,更没有再主动提出要出院,且无比的配合,这让言桑榆一开始都有些觉得是不是这个丫头是在跟自己玩什么心眼,后来发现她真的没有做出什么格外的举动,这才放了下心来。
“这一块头发……怕是得有着不好长了。”病房里,言桑榆看着谈笑额头上那已经结了痂可以看得红色的新肉的伤口,轻轻叹了一口气,有些遗憾道。
感觉到谈笑身子微微抖了一下,言桑榆不由噗嗤一笑,摇了摇头,“笑笑,我还以为你真的什么都不怕呢,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变成秃子的,不过这帽子还是得戴一阵子。”
快速的将伤口上药包扎,言桑榆嘴角勾了一丝丝弧度。
其实,这个丫头跟那个人的性格还是很多相似的地方,自己之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死里逃生也没见她有什么大起大伏的情绪表现,唯一的那次还是因为秦方致,之后秦方致不再在她眼前晃悠了,她就安静得跟个没事人一样,乖乖的接受治疗,认真的听着医嘱。
他一开始还怀疑是不是因为受了太多的刺激导致有些地方……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这是自己想多了,因为他发现这个丫头对于那件事情是真的不怕……
他一个男人,都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这么强大的心脏,难不成是因为秦方致学生胆子格外的大?
言桑榆哪里知道,在谈笑的心里,已经藏了太多太多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了,如果说道死亡,那她可能死了不止一次。
谁说陈阿娇,钟无艳她们的命运就不是她的命运呢?难道只有叫谈笑才是属于谈笑的命运吗?
眸子望向窗外,谈笑并不回答言桑榆的话。
言桑榆对谈笑的反应也早已经习以为常,看了看窗帘外面的天,轻轻一笑道,“今天外面的天气不错,算是有点儿暮春三月,草长莺飞,杂花生树的感觉,你可以出去走走。”
将手插进口袋里,言桑榆眯了眯眸子道。
经过这半个月的治疗,谈笑头上的伤也已经好了很多了,剩下的……只能够自己慢慢修复了。
他能够医病,医伤,医不了心。
言桑榆说完这句话之后便走了,偌大的空间里,又只剩下了谈笑一个人。
下床,走到窗户前,谈笑拉开帘子,阳光照进来刺到眼睛,让她忍不住眯起来了眸子。
可是下面热闹的场面还是从那道睁开的缝里钻了进去。
许是因为好久没有这样的天气,下面玩耍的人格外的多,有孩子,有老人,或坐着,或跑着,或者……被人推着轮椅的。
眸子里闪过一抹深邃,谈笑忍不住伸出了手……
下了楼,当阳光照在她的身上的时候,谈笑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很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温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