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司马相如的赋比起来,何如?”嘴角勾了勾,刘彻再度问道。
这一下,他倒是想看看眼前这个女人明不明白自己的意思。
“司马相如……”谈笑一愣,脑海里浮现出的情景便是自己最初过来时听到妙香说将《长门赋》送到了刘彻手里的事儿,这不是……要秋后算账罢?
咽了咽口水,谈笑坐直了身子,笑得有些无奈,“陛下,阿娇于此并非行家。”
“罢。”看到眼前的女子说完之后就垂下了眸子,虽明知她这句话是推辞之言,他却偏生生不出气儿来,最终只能够无奈一笑,“若是阿娇有空闲了,多念念朕的秋风辞罢,念得顺了,便念与朕听。”
至于花字为何不写一处,倒也不曾说,谈笑也不敢再特意问起。
兰有秀兮菊有芳,
怀佳人兮不能忘。
说完,刘彻拂袖起身,颀长的身影很快就离开了长乐宫。
待得将谈笑扶回里屋时,妙香皱了皱眉头,“娘娘……为何要问陛下这句话?”
在她看来,陛下是天子,自然是想要作甚便是作甚了,随心所欲,哪里还有什么需要缘由。
“无事。”谈笑转头看了一眼她,摇了摇头,“我乏了。”
为何要问刘彻这句话,说与妙香妙香也是懂不得的,若是以往的阿娇或许只会欢喜,但是她不是阿娇,她只是谈笑……
她在害怕……害怕这些日子以来的感觉,她原以为帝王对于阿娇已经没有任何的感觉了,可是如今看来……这几日的相处,分明还有情义在不是吗?
哪怕那情义不再是如同往日里那般浓情蜜意,可是情义便是情义,再凉薄也结了一层冰,在那层冰上,有人会愿意与之共舞。
“陛下,前方有消息传来了。”御书房里,春陀恭敬的上前禀告消息。
刘彻手里的笔一顿,眸子一眯,袖袍一拂,端坐下来,眉眼之间尽是帝王的睥睨,“快宣!”
“夫人已经看了这幅画有一刻钟了,可要仔细眼睛。”兰林殿里,香芷手里端了一盘小梅子过去,笑着对站在一幅开得甚是灿烂的菊花图下面的女子道。
低头一看,女子纤长的手指捻了一颗梅子塞进嘴里,“再看看罢,横竖太医让我要多走动。”
“娘娘如此,腹中的小皇子今后定然身强体壮。”香芷笑着将小梅子又送上前去了。
女子微微一侧头,笑了,“你怎知就是小皇子。”
“夫人,有句话唤酸儿辣女。”将手中的银盘举了起来,“娘娘却是越发的爱吃酸了。”
“你啊……就你嘴甜。”女子摇了摇头,嘴角的笑容却更深了,顿了一下又道,“你说陛下给我送来这幅花是为何呢?”
“夫人还记得当初您在亭子里道的那一句花无百日红嘛?陛下定然是想要告诉娘娘,不论何时,娘娘于陛下都是如同这盛开的菊花般绚烂。”香芷望着那灿烂的菊花笃定道。
“是嘛……”女子挑了挑眉头,眼里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是夜,谈笑好不容易入睡,身边便又传来一阵声响,猛然睁开眼,便看到那道颀长的身子躺了下来。
“陛下……”谈笑大惊,作势就要起身,却被那人伸手一横。
“睡罢,今日朕……很开心。”耳边传来男人疲惫却明显畅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