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眼前的女人是如此的桀骜不驯,让刘彻如同看到了曾经儿时那匹自匈奴擒来的烈马,都是不到最后一刻不服输,既然如此,那他便成全了她!
谈笑正在思索这一次刘彻要用何等法子来控诉自己的罪行,很快便听到一道快速而轻微的脚步声传入自己的耳朵。
“参见陛下!”女子柔柔的,小心翼翼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悦耳。
然而谈笑在用余光扫到那个人身上的时候却什么都明白了。
“陛下。”谈笑摇了摇头,眸子里的神色变得有些讽刺,嘴角勾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阿娇知错,阿娇甘愿领罚。”
“怎么?不需要她人来告知朕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刘彻稍微诧异了一下,但是很快又哼了一声道。
谈笑很是平静地摇头,“不必了。”
进来的是何人?为方才卫子夫进到这长乐宫亲自扶起来的那个宫女。
若是此时此刻谈笑还不明白刚刚卫子夫那个举措的用意,那便真是愚蠢至极了。
只是无奈自己终究还是看不透,猜不中。
“哼,那阿娇觉得该如何罚?”点了点头,帝王袖袍一挥,那个宫女便又立马退了出去,抬了抬下巴望着谈笑道。
不知道为何,谈笑总觉得在端着在龙椅上的那个男人说出这句话之后,那眼里的神色多了几分诡谲,不止是嘲弄,还有……幸灾乐祸的欢喜。
“阿娇愿意去祠堂跪上一天一夜为卫夫人腹中之子祈福。”咬了咬牙,谈笑努力地回想着自己在史书中看到的能够打动帝王的事例。
她总不能够直接说,要不你杀了我给那个孩子陪葬吧?若是如此,那才是真的傻了。
眉头狠狠一皱,刘彻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居然会以这样一个方式来赎罪。
这让他想起了想起了当初那件事情之后,这个女人跪在殿门口一天一夜,只为了祈求自己再见她一面,听她的解释。
又让他想起了那天夜里,他的姑姑,阿娇的母亲,馆陶长公主在自己殿门口跪的那一夜,祈求自己能够再宠幸阿娇一次。
第一次,他没有妥协,第二次,他答应了。
所以……阿娇你认罪的方式便是如此吗?
拳头捏得咯吱作响,然而看着那道即便是跪着,纤细的身子也是挺得笔直的身影,心里莫名的觉得畅快。
就这样,以这般姿态跪着……就够了。
嗤笑一声,刘彻眯了眯眸子,“阿娇,朕的孩子差点儿都没了,一天一夜怎么够呢?”
“那陛下说多久?”谈笑身子一颤。
“不如三天罢。”挑了挑眉头,刘彻身子轻轻地靠向椅背,云淡风轻道。
眼里闪过一丝愤怒,但又很快暗淡下去,谈笑垂下了眸子,“喏。”
“也不必跪在祠堂里,就在此处跪着罢。”刘彻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