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自家陛下的吩咐,春陀直起身后望着那道前面的背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以前就从未看清过陛下,可是从那天晚上之后,他真的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手臂揽住男人的脖子,卫子夫整个身子窝在男人的怀里,贝齿轻轻地咬着唇瓣,施了粉色胭脂的脸蛋略微有些发白。
她知道这个男人现在是信任自己的,她也明白此时此刻别人看起来的她定然是风光的。
也是……能够从一个身份卑微的舞女成为如今这个地位,哪个人不歆羡呢?更不要说现在了,被他从长门宫抱出来,这种荣宠,可谓是冠绝古今了罢?
可是为何她还是不安呢?
刚刚那道命令,话里话外的意思都似乎是不准许任何人再度接近长门宫,似乎是把长门彻底变成了冷宫不是吗?
然而,为何她会越来越不安,觉得那道命令其实是在维护住在长门宫里面的那个女人,更是在针对自己呢?
“怎么了?子夫?你在抖。”突然间,抱着自己的男人步子一顿,卫子夫还不曾反应过来,便听到一道带着疑惑夹杂着冰冷的声音打自己头上方传来。
卫子夫身体一僵,有些不敢抬头。
好半晌,才抿了抿嘴角,“陛下,妾身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一直以来,她都知道怎么样讨别人的欢心,不管是当初还在平阳公主府里为宫女,亦或是踏入这深宫之中。
她是看得到那个女人如何的骄横跋扈的,她没有她那般的身世与权势,那么她就只有把自己的一点儿优势好好利用。
刘彻厌恶陈阿娇的,她绝对不会去做,陈阿娇做不到的,不会做的,她便努力做得更好,谢天谢地苍天不负,好在这一切都得到了回报。
不管有错亦或是没错,她都会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就如同现下。
果不其然,在她话音落下不久,头上便传来了男人温柔的声音。
“莫要多想,朕怎么会怪你?”望着怀中女人微皱的眉头,刘彻很想再说些什么,然而脑海里却是不由自主的就浮现出了另一张面容。
她何时变得如此的倔强了……
只是这个念头刚刚在心里响起的时候,便又立马被刘彻赶了出去,不,她从来都是如此的倔强不是吗?
“不过以后你也得听朕的,莫要来此长门宫了。”眯了眯眸子,刘彻开口道。
“是,妾身谨记陛下的话。”乖顺的点头,卫子夫眸子里的神色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如果只有刚刚那前面一句话该有多好。为何还要专门说上一句话,让她记住。
这分明就是警告……
咬了咬唇,卫子夫眸子里晃过一抹失落,陛下终究还是偏袒陈阿娇的不是吗?不过,她会把一切都慢慢得到的,比如说陛下心里的地位,比如说……那所如今空闲的椒房殿。
许是刘彻的旨意起了效果,在这一段时间,谈笑还真的在长门宫过了一段颇为清闲的日子,连带着胳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