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接过瓶子,刘彻轻哼了一声,“吩咐御膳房,今夜朕在长门吃晚膳,让他们送来长门。”
“陛下,这……”春陀这一下是彻底的呆住了,半天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在主子身边这么多年,他还没有遇见过今天晚上的这么多事儿。
一桩接着一桩,简直就是防不胜防啊……
“出去。”刘彻手里捏着冰冷的瓷瓶,目光落在谈笑的身上,语气瞬间变得威严起来。
春陀吓得哆嗦了一下,立马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是他逾越了……
屋里春陀来得快去得也快,全然都在眼前这个男人的一句话中,谈笑有种深深挫败感。
更是打心底里对这个表里不一的男人产生了抗拒。
“抬起手来。”将心里的怒火压下去,刘彻抿了抿薄唇,眼里晃过一抹深邃,放柔了声音。
顿了一下,看到坐在榻上的人还是如此一动不动的模样,声音顿时又沉了下来,“阿娇,莫要让朕的命令说两遍。”
这个女人,怎的还是如此的傲气,如此的不知好歹!
“陛下,陈氏……无事。”咬了咬牙,对于这样强迫的话,谈笑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她知道了自己身体里对于刘彻还有一个情绪——恐惧。
“无事?”冷笑一声,刘彻点了点头,“那好,给朕将手抬起来。”
谈笑眉头狠狠一皱,在心里咒骂了一遍刘彻的阴险之后还是努力地抬起手,她不想继续带着这样的情绪下去……
只是经过刚刚那么一拽之后比之初时还要痛上三分,谈笑抬起手的过程感觉整个手臂都灌了铅似的。
抬到平齐整个胳膊的时候,谈笑几乎要痛出眼泪了,就这么一下,她相信自己的胳膊又严重了……
看到如此倔强的人,刘彻心里又是生气又是无奈,更多的还有一丝惊奇。
以前的陈阿娇可是受不得一丝疼痛的,更是娇贵得过分,而且……
想到某些事情,刘彻眸子里的神色瞬间深邃了几分,压下那些不该有的情绪,刘彻点了点头,“既是如此,那是朕方才眼拙了,阿娇身子康健朕也就放心了。”
谈笑一边在心里骂着眼前男人的虚伪,一边忍着疼痛,脸上还要带上几分笑容,“陈氏多谢陛下关怀……”
“阿娇。”不待谈笑说完,刘彻瞬间就打断了她,“你如今在朕面前该称自己什么你莫非忘了吗?”
随着刘彻这句话说完,谈笑瞬间觉得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轻轻叹了一口气,谈笑在心里天人交战了许久,最终还是抬起了头,“阿娇久居长门,以陈氏自居不料成了习惯,一时未能够改正,还请陛下赎罪。”
“阿娇?”刘彻哼了一声,眸子里的冷色越发的浓厚,“赎罪?朕该赎你何罪?你又何罪之有?”
明知道刘彻这是在责难,也明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份如此做讨不了好去,更是知道自己如果还有十分理智的确该顺着刘彻的命令去做,但是谈笑就是觉得自己做不到……
她还想试一下,试探一下这个千古一帝的限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