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赵扶桑有点笨嘴拙舌了。
知秋也在旁边帮腔,“赵侍卫,你也知道我们翁主的身份吧,恐怕你们主子在,也不会说‘不’的!”
赵扶桑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也不敢得罪阿娇,谁让他的主子现下不在长安呢,腰杆硬不起来啊!
阿娇不再理他,直接吩咐道:“把他们俩留下,你们可以走了!”
赵扶桑想了想,确实,就算太子殿下在,想来着阿娇翁主要怎么样,太子也会依他的!
于是他又叩了个头,说道:“卑职告退!”带着他的手下回太子东宫去了。
阿娇的侍卫上前给萧胜和萧谨解了缚在手上的绳索,萧胜心想:这是她第二次救我了,这也算是缘分吗?
萧谨则想: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她!这就是所谓的“祸兮福所伏”吧!
阿娇问他们:“彻儿为什么抓你们来啊?”
萧胜盯着她的眼,“不是因为那件事!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暗示她这次的事不是因为他劫狱救条侯的事,不想让她担忧。
阿娇偏着头想了想,怎么也想不出来刘彻为什么会抓他们!
她又侧脸看萧谨,刚才俯视着,阿娇看清楚他的脸,此时他站起身与她平视,她看清楚了他的脸,那眼,那眉,那熟悉的弧度!
眉心一窒。
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时光,那个白衣男子温暖的目光从记忆深处望过来,清朗和煦如三五夜的月光,又像是三月暖人心绪的春风,吹的人暖暖的。
她忽然再也说不出话来。
萧谨粲然地一笑。
“不是这样子笑的。”
阿娇忽然道。
“什么?”萧谨神情一愕。
阿娇伸出手去,洁白的指尖像绽放在春风里的白玉兰,才顿悟了,手指无力的停在半空中。
“是我傻了!”她惘然笑道。
这不是他,荣哥哥已经不在了。
“翁主,”萧缜愈发迷糊,微微蹙眉,分明看见,少女杏儿一般的明媚眸中闪过一抹泪光。
阿娇仰起头,将眸中的泪意逼了回去。
很久很久以前,荣哥哥让她知道了什么叫做“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她以为她已经慢慢淡忘了,却在适才,分明从那个叫萧谨的男子身上,看见了他的影子。
萧胜从阿娇的眼中看到了怅然若失的表情,心中一恸,怜惜。
萧谨欠身道:“在下武阳侯次子萧谨!谢翁主救命之恩!”
他微微一笑,月白风清。
而眼神温暖明朗,色如雪。
阿娇含着泪点点头,却看着萧胜说,“原来是武阳侯世子!萧丞相文才武略,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难怪两位世公子这么有遗风余采!”
眼神之中,略有指责之意。她真心待他,而他不以真实身份与她相交!
萧胜看懂了她眼神的意思,柔声解释道:“胜不是刻意隐瞒,只是不想连累家中双亲!”
听出了哥哥语气中的在乎,萧谨惊讶地发现,哥哥对阿娇翁主也有一丝情愫在!?
阿娇点点头,不再言语,放下了坐撵的纱幔,“你们暂时不要回自己的住处了,免得再出事!暂时住在我家的别馆,等彻儿回来再说吧!”
太子的人一向在长安城中恣意妄为,现在碍于阿娇翁主在,听话地放人了,难保不回头又来抓他们。
萧胜自然明白,也不再客气了,“劳烦翁主了!”
阿娇吩咐自己的侍从,把萧氏兄弟送到长门园去,自己仍往长乐宫去了。
**【78】 梁孝王刘武(1)**
刘彻一行人与刘陵在长安城外就分道扬镳,一路行程极快,五日后便到达睢阳。梁王后和梁太子刘买在堵城门外迎接刘彻,及至梁王的卧房,韩嫣远远瞧着,当年威震一方的,如今也才如今也将介五十的梁王刘武,已是奄奄一息地躺在病榻上,面色枯黄、形容憔悴,不禁心有戚戚焉。
梁王让长子刘买扶着自己坐起,苍凉笑道,“太后和陛下能遣太子前来探望刘武,刘武心中甚是感激。只是,刘武身子不行,怕不能再伺候在太后膝下了。”
言毕,一代枭雄几乎怆然泪下。
刘彻似有所感,强笑劝道,“叔叔哪里话?侄儿此番前来,奉父皇之命带了最好的御医和药材,定能治得小叔叔身子康愈。”
刘彻又交代了窦太后对他的挂念和担忧,以及父皇不得便,无法亲来看他的苦楚,还有馆陶姑姑和阿娇的关心......不一时,见梁王有些倦了,便退了出来,住进了梁国安排好的王宫别馆。
打发众人退下,临窗独坐良久,方问道,“韩嫣,你觉得梁王此次病情如何?”
韩嫣斟酌着答道,“梁王英武,又与窦太后mǔ_zǐ情深,上天保佑,应会痊愈。”
“呵,”刘彻轻笑一声道,“他一定不会痊愈!”
他回过头来,唇角上翘,眸光宛然,何尝有半分为自己嫡亲叔叔担忧的神情?
“只有这样,父皇才能真正放心!”
韩嫣不懂这话的意思,讶然道,“怎么会?陛下一直与梁王手足情深。”
“手足情深?”刘彻悠然重复道,“也许曾经有,却慢慢被磨掉了。mǔ_zǐ情深?倒是真的。正是这份mǔ_zǐ情深,成就了梁王,也毁了梁王!祖母喜欢梁王胜过我的父皇,更是不喜欢我。”
“那是太后不了解太子殿下的好。”韩嫣柔声道,
刘彻盯着他片刻,忽翘唇一笑,“我有什么好?我</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