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金古焦急地道:“神医,这药丸她咽不下去,这可怎么办?”薛神医笑着道:“那你就用嘴对着她的嘴,将药丸吹进她腹中。”梁金古一想这办法确实不错,而且是他一向喜欢用的方法,答应一声,兴高采烈地就俯下头去。
一股处子的幽香扑鼻而来,梁金古心急救人也无暇细品,吻上殷素素的丹唇,口对口就吹送起气来。虽然美色当前,梁金古却是心无旁骛一心救人,事后也奇怪自己为何没有乘人之危占,大是后悔。
薛神医等梁金古喂完药丸,抓住殷素素手臂伤口的上下两端,用力一拍,听得啵地一声,一枚梅花小镖就弹,他又挤挤伤口,等一缕黑血流出,才又在伤口上敷上一些药粉。其后的两只钢镖也如法炮制,不一会殷素素的手臂又恢复得如霜赛雪,宛若皓玉,梁金古悬着的心也总算落了下来。
薛神医洗净双手,这才道:“这位姑娘是在二十余日前中的镖,这毒气本已被药物压制住,可近日又妄动真气将伤口震裂,奇怪的是这镖原本并没有扎得如此之深,不知为何却突然又陷入了半寸,这才使她的伤情急剧恶化,有了性命之忧。”
梁金古听他分析这中镖的经过竟是分毫不差,犹如亲眼目睹,大是钦佩,又感激他医治好殷素素,大赞道:“神医你果真神人也,这医术简直是出神入化,高明之极,只怕是大罗金仙也没有你这般好手段。”
世人没有不爱听奉承恭维的言语,虽然薛神医这一生中类似的赞颂不知听过多少回,但由梁金古这样的垂髫小儿口中说出,还是首次,听得神医是拈须微笑,大感得意,但一想起心中的疑惑,还是出口问道:“少林派一向光明正大,这少林派的梅花镖怎会喂有剧毒呢?你且说给我听听。”
梁金古心知殷素素中镖一事牵涉颇广,若是泄露出来,不知又要为她增加多少仇家,而且薛神医的言语中对少林派是颇有好感,若是知道殷素素杀了不少少林的弟子,说不定立时就要翻脸相向,刚才的救命神医立即变成索命阎罗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这实情是万万说不得的。
打定注意,梁金古信口胡诌道:“那日我姐姐在回家的路上碰到两个道士,他们见我姐姐生得年轻美貌就上前调戏,那知不是我姐姐的对手,他们就暗器伤人,偷偷打了我姐姐三镖。后来我们遍寻名医,可都对此束手无策,只能控制住伤情。幸好今日得遇神医,真是我们姐弟三生三世修来的福气。”
他这番话里三分真话七分假话,而且又把薛神医恭维一番,薛神医也听不出来什么头绪,只能将这“带毒的梅花小镖”归结为是有人蓄意嫁祸少林的阴谋,就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梁金古见殷素素虽然没有醒转,但伤势已大好,又怕薛神医想起什么来再行追问,自己不好应付,便借口天色已晚提出告辞。薛神医也没有拦阻,临别还送了梁金古一瓶药膏,让他等殷素素痊愈后给她涂抹在伤口上,就可以不留疤痕。梁金古自是感激,又是一通高帽相送,什么“仁心仁义”“举世无双”“赛华佗,比扁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听得薛神医是心花怒放,最后连梁金古的诊金也没收,就送二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