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已跪下身来承认了罪过,并打算拿出全部身家来偿还罪名。
“最后,刘易你去宣旨,华淑妃品行不端,谋害皇子,意图祸乱后宫,散布谣言,废其淑妃之位,贬至寒庭,终身不可出!”
刘总管领命去了。群臣望着满地血迹,和昏迷不醒的使臣,都不敢再多言半句。
至此,苍赫皇子祁溟月的才智和胆色,闻名天下知,以六岁之龄,在宴上品茗熏,述来源,侃侃而谈,又于大殿之上三两语平纷乱,治使臣贬宫妃,种种传闻立时成了街头巷尾百姓流传的佳话。
苍赫帝对他的爱宠群臣也都看惯了,无不欣悦,如此皇子,自然是苍赫的骄傲,自然该被好好宠爱!陛下果真英明!原来早就看出皇子的不凡了!真是天佑苍赫!天佑我朝啊!
一时之间,再无人关注其他皇子,大皇子祁慕晟更是自他母妃被贬寒庭之后,变得更为瑟缩胆怯,三皇子祁涟朔到了进学的年纪,虽也聪明灵巧,但比之二皇子祁溟月,就也不怎么引人注意了。直到几年后宫中妃嫔又陆续诞下了三位皇子,两位公主,宫墙之内才又热闹了起来。
而也是直到这一年,有妃嫔被杀,弑母之命终被验证,宫中传言四起,人心惶惶,国师昙无之言传出宫外,世人才终于知道了有位异星降世的皇子。
这一年,二皇子祁溟月十二岁。
第十九章 情挑
炫天殿内,宫人侍从在各自司职之处静静守着,只有更漏之声,月下静听可闻。夜幕下的各处宫阁如同沉寂在黑暗中的异兽,环侍于苍赫帝的炫天殿旁,仿佛正翘首以待,等待着他们君王的驾驭。
祁诩天的寝宫之中依然焚着他惯用的檀香,但宽大的龙床上却只躺着一名少年。听到悄然响起的脚步声,少年微抬起身,露出衣襟内的一截细白脖颈,侧首向来人轻笑。
“父皇好兴致,今晚冯昭仪和王美人该欢喜的夜不能寐了吧,”
来人解下本就松散的披于身上的玄金袍,只着着内衫,随手挑散了发,动作间带着不经意的慵懒和情事后的愉悦,闻言看向龙床上的少年,他铺满了枕席的黑色长发如晕开的墨色,在纯白单薄的衫子上勾出了诱人的美景,那截露在眼前的纤细脖颈,带着优美的弧度微微仰起,随着他的话语轻颤,在半明半暗间,精致细巧的锁骨引人遐思,隐约还能见到残留着的红痕,衬着那双既似水温和,又潜藏淡漠的深邃眼眸,徒增了晴色旖旎的媚惑,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征服他,看他在身下展现另一番风姿。
“溟儿又不乖了,父皇为了不想伤你可委屈的很。”移步上前,指尖探入他的衣襟,在那抹红痕上流连,“才留下的,怎么这么快便淡去了不少,莫非溟儿偷拿了白芙去擦,想要它快些散去吗?嗯?”
低沉暗哑的语声和略带危险的尾音,使祁溟月发出了嘲弄般的轻笑,“父皇果真委屈,连着宠幸了两位妃嫔,还疑我用白芙去消这些痕迹,父皇以为我会在乎身上这点痕迹?”
祁诩天坐在了床边,干脆解开了他的内衫,见他颈边和胸前的白嫩肌肤上点点痕迹,微泛浅红,“溟儿不在乎,可父皇却在乎的很,若非溟儿不肯,我又怎会连着要了两位妃子才解了欲念,都是溟儿的不是,是你引得父皇如此,却在这里说这些话。”
祁溟月任他解了自己的衫子,也不拒绝,“如此看来,都是溟月不好,但不知父皇还能等多久?”晶亮的眼眸中不知怀着怎样的心思,望进祁诩天的眼里,似是疑问又似挑衅。
翻身覆到他身上,祁诩天又在他颈边留下一个深刻的吻印,才躺在一旁叹息似的低语,“溟儿可是在考验父皇的耐性,再这样下去,父皇可不能保证继续遵守约定,等你长大。”
自服用睘珠之后,他的体质好了许多,许是合了鸦青的药性,内功精进更是一日千里,并且身上只要有一点伤痕,不消几天便会痊愈,不留半点痕迹。加之虽还未到行冠礼之年,但祁溟月这几年来勤于习武,与当年弱质幼小的身躯已是不同,身姿修长,骨架匀称,虽年方十二,已同十四五岁的少年没有分别,容貌更是比幼时俊秀了不少,眼神如水,温和清澈,粉色薄唇总是盈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长发不再梳童子髻,而是松松的系于脑后,垂落几许发丝,凭添了几分悠然,和可能是遗传自祁诩天的风流仪态。
但比之苍赫帝的张狂邪肆诡秘善变,二皇子祁溟月在众人眼中更多了些优雅从容,那份雍容的气度,使得其他皇子相形之下无不逊色不少。即使大皇子祁慕晟近年来努力学文习武,练习骑射功夫,去了那份孱弱胆怯的气色,但依然神情木然,气质阴沉,不为众人所喜。
三皇子祁涟朔比他们小了半岁,生的聪明乖巧,可爱非常,倒十分惹人疼爱,另外几位皇子年岁都不大,分别是五皇子柊离,十岁;六皇子毓与七皇子尧宇,年纪相当,俱是六岁稚龄;九皇子云时年纪最小,才满三岁。
排行第四的凝露公主虽显得任性了些,但也活泼伶俐,可自从前些年伤了二皇子,被罚禁足半年,就再未获苍赫帝的关注,排行第八的也是位公主,名惜雨,和最末的怜雾公主一样,名中虽有怜惜之意,却少人问津,在宫中不受重视。
而始终被苍赫帝祁诩天宠溺至今的二皇子祁溟月,却自住进炫天殿之后再未迁出,不论臣子如何进言或是妃嫔如何表示不满,都在帝王一个眼神之下再也不敢提起此事。
此时龙床之上,祁溟月嗅着空气中浮动的暗香,低语了一句,“冯昭仪用的熏香倒是不错,可惜掺了王美人的脂粉气,浊了。”
祁诩天闻言翻下身来,在他腰间捏了一下,面露不悦,“溟儿竟还有闻香识美的本事,我怎么不曾发现,你竟对宫妃用得什么香如此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