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颜暮衣的怀里,水潋滟似乎有所倚仗,将惨兮兮的手放进他的大掌中寻求安慰,另外一只手插上腰,死瞪着欺近的雪白人影,“你要干嘛?为什么咬我?”
没有搭理她的问话,只是在声音间判断出了她的方位,冰指伸出,探向她的脸,终于在抚上脸颊的湿意后浅笑,温柔着拭着她腮边的泪,看似情深款款,门边的两个侍卫一呆,看着面前紧贴在一起的三个人,张嘴半晌后,对视一眼,默默退出。
只是第二天,新帅军帐中一女两男玩的正欢的话题又一次飞遍了军营的各个角落,据目睹之人说,新帅抱一个,搂一个,亲的正欢,其中一个还是如月下仙子的军医,而这军医和新帅,似乎有着特殊嗜好,一个咬的越重,一个笑的越欢,很长时间之内,水潋滟都一直以为士兵眼中对自己闪烁着的,是崇敬之色。
“做药。”冷冷的回答着她的问题,指间上挂着的泪珠已经滴入黑糊糊的药膏中。
恍然想起,自己的眼泪似乎有令水莲重生之效,只是对人,也有治疗的作用么?水潋滟不知道,但是她选择相信滕扉雪。
身体往颜暮衣的怀里瑟缩下,扮着可怜,立即换回了一阵呵疼。
“既然要我的眼泪,为什么不告诉我,或者用其他的办法,我就不相信,你身为‘医仙’,会做不出催泪的药,为什么一定要咬我?”都怪自己被他好看的笑迷失了心,竟然被他偷袭得手,就知道这个家伙对自己不会那么好心,可自己当时为什么就不知道挣扎呢?
“报复!”连掩饰都懒得,滕扉雪直直的说出心里的想法,让水潋滟气的牙痒痒,恨不能扑上去咬回来一口。
“那你为什么咬我的手?”抬起手腕,看见的是两排已经有些红肿的牙印,在雪白手腕上明显的爬着,这让人看见,还真没面子。
“那下次咬脸。”直接将手中的药塞进水潋滟的掌中,“给她换药。”再不理这个和自己纠缠的女子,甩袖出帐。
“暮衣,你去送下他,毕竟这里他不熟悉,别又碰着了。”虽然讨厌他那高高在上的傲气,却还没有失去理智到忘记他的不便,轻声喊着颜暮衣,毕竟自己要给莫凤翩换药,留他在这也是尴尬。
看着青色的身影转身离去,水潋滟走近莫凤翩的床边,放下手中的药碗,小心的解着她的衣衫。
“小情人出去了,你终于想起我这个半死不活的姐姐了?我是不是该感谢你总算有点小良心?”调侃声响起,水潋滟抬头对上的,是莫凤翩促狭的眼。
“啊,你醒了?”看她现在的精神,水潋滟已经完全对滕扉雪的医术五体投地了,这么快就中气十足了。
“不是你的一声大吼把我从美梦中惊醒的么?多少你也看在我是个伤员的份上,让我多睡会啊。”狭长的眼有丝丝无奈。
水潋滟脸上一红,这句话分明在告诉自己,刚才的一切她早就全看在眼内了,低声不语,默默的换着药。
“妹妹,下面会有更加惨烈的战斗,我必须要尽快养好自己的身体,这些日子,我希望你能代我,执掌帅印!”莫凤翩的一句话,差点让水潋滟打翻了手中的药碗。
“姐姐,我不行,我。。”急急的开口,这千钧重担,又岂是她水潋滟能一肩挑下的?
“怎么?你希望我带伤指挥,然后英勇的伤重而亡么?”无奈的低语,“别把我看的太伟大,我还想着留着命回去娶我的凝峥过门哩。”指间玩着的,是水潋滟交给她的绣囊。
“可是我,我从来没有任何的指挥经验啊,你怎么能将十万大军如儿戏般交到我手中,这可关系着整个‘苍露’的命脉啊?”曾经自己的私心中,也想过,不做个单纯的‘闲’王爷,在请命出战的时候,更是希望能拥有更多的本钱去应对那自己本没有实力面对的莫紫汐,可是在经历了昨夜的残酷后,这突然交到手中的帅印,却重到让她根本不敢去触碰。
淡淡一笑,莫凤翩的眼中有看穿的了然,“记得在我离开京城的时候,对你说过什么么?我说,你有野心,也有能力,所以,我将一切交到你手中,让你展示能力,虽然我放荡不羁,什么都不行,惟独这双眼,不会看错人,虽然,我不知道将来你会给‘苍露’带来什么,只是现在,我们需要你,便是将来是祸,我也认了,更何况。。。”
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有人刚到‘白原’就能想到凝水成冰,冰上燃油的计策,这样的人,若是我不放心,还放心谁?”莫凤翩显然还在兴奋着昨夜的胜利,更骄傲于水潋滟的计策。
人家都这么说了,她还能怎么样?略一思索,水潋滟颔首道:“我可以答应代掌帅印,只是这是为了稳定军心,也是为了让姐姐有时间安心养伤,只是若是军中大事,少不得还要你做主。”
两人协议达成,水潋滟手中的工作也完成,给莫凤翩掖好被角,看着她安稳的睡去,这才轻手轻脚的走出大帐。
只是才踏出军帐,水潋滟却看见了两个本以为早已远去的人影,一青一白,一个刚毅,一个孤傲,猎猎风中,衣衫飘飘,一个有如雪中青松,一个有如冰山雪莲,丰姿绰约,各有千秋,只是站在那,就能吸引无数人的眼球,这一刻,水潋滟突然想起了远在京城的殷彤焰和段枫遥,若说段枫遥是池畔一株绿柳,那殷彤焰又是什么?她不知道,他太多面,多到自己无法对他下定义,而那个对自己一往情深的岚,你此刻又在哪里?岚呵,你我之间,可还有机会再见面么?如今的你,是否还一如</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