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郝伯正亲自去了尚奎五家进行搜查,虽然前面已经搜查,但一无所获,郝伯正进去后,坐在尚奎五的床边一支接一支的抽烟,最后眼光落在床对面的米缸上,米缸下面的砖头上有挪动的痕迹。郝伯正一下兴奋起来,甩了手里的烟头,喊民警搜查。
民警说,局长,这个米缸已经底朝天搜查好几次了。
郝伯正说,挪开。
两个民警把米缸挪开,郝伯正从锅台上拿起炒菜的铁铲,撬开下面的砖头,下面出现了一个一块砖头大小的洞来,他伸手进去摸了半天,摸出个塑料袋包扎的东西来,摸在手里,让郝伯正心狂跳起来,他感觉那一捆东西就是钱。
倒出来一看,确实是钱,两个民警、两个县局刑大数了起来,最后报告郝伯正说,一共两万二。
郝伯正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回到派出所审讯室,郝伯正坐到了主审的位置,刘谨大队长陪审,派出所民警做记录,刘谨说,尚奎五,你小子面子不小,今天我们县局的郝局长亲自问你话,希望你能老实交代。
经过几天白天昼夜的审问,尚奎五已经三分象人七分象鬼了,头发耷拉在瘦小的脑门上,脸上被紧张的汗水流淌的一条一条的印痕,两个小眼因为睡眠不足,已经成了一条线,他抬头看了看郝伯正,嘴里还是那句话,我犯什么法了?
郝伯正说,你犯没犯法,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证据说了算。
尚奎五说,你有什么证据说明我犯法?
郝伯正敲了下桌子,说,现在是我问你,你告诉我,你做什么生意?
尚奎五抬一了头说,不做生意。
那你老实交代下盗牛的经过,交代了也就没有什么事了,不就是三头牛吗,有什么大不了的。郝伯正开始老一套的说教和哄骗。
尚奎五说,我没有偷牛。
郝伯正说,你以为我们没有证据就把你请来了吗?老实交代,最近做了些什么不法的事情?
尚奎五低头沉思了半天,说,以前是干过很多坏事情,现在自己什么都没有干。
尚奎五交代了某天某日摸了张寡妇的,某天某日摸进那家和某某老婆了,又把哪个老婆了,以后,那女人不但没有报案,还主动找到他家和他继续保持等等。说完就低着脑袋,不再说了。
郝伯正感觉,尚奎五所说的这些是在避重就轻,就继续问,还有什么?
尚奎五说,真的没有了,确实没有了。
郝伯正厉声呵道,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是不是?说完,就从包里掏出那两万二千块钱,摔到面前的桌子上。问,这个东西你应该认识吧?
民警过来把钱递到尚奎五面前,尚奎五一看,开始哆嗦起来了。在仔细查看后,只是钱,没有其他东西,他稍微有些镇定。
郝伯正感觉证据起了作用了,尚奎五的哆嗦,更让他认为尚奎五的精神防线在开始坍塌,郝伯正抬手看看表,时间已经是中午12点多了,就和身边的刘谨大队长耳语几句,然后说,尚奎五,你盗牛的赃款我们已经找到了,你抵赖是没有用的,政策也不需要我再说了,你好好考虑下,把盗窃的经过老实的交代,争取宽大处理,知道吗?
尚奎五哆哆嗦嗦地说,那让我考虑考虑。
上午的审讯就这样结束了。
郝伯正临走交代下派出所民警,中午给尚奎五弄点好吃的,下午让他适当休息下,争取晚上让他把盗窃经过交代清楚。上车时候,郝伯正面带微笑:尚奎五盗牛案已成定局,而自己的“火眼金睛”是破获这个案件的关键。
下午的指挥部会议上,郝伯正着重通报了自己发现赃款的经过,并且表示三十六拜都拜完,就差最后一哆嗦了。
他的结束语言,引起了会场一片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