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故交,改日请了他们跟你一道喝一杯,还望不要推辞。”李大人抑制住欢喜:“张大人有请,李某敢有不从?我们这便回城罢。”
回城路上张孝辕跟李大人说说笑笑,气氛很是融洽。张孝辕面上不动声色应付着,心里却很不平静:这清国探子,现下看起来到处都是,江都、冀州、帝京。如今边疆战事双方有胜有负,清国并没有吞并大庆的实力,出动这么多探子,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呢?
☆、酸味
一行人回到府里,因刚经历了半天惊魂,谁都没有心思庆贺,各自回房歇息。老太爷应付了几拨人之后,也疲惫不堪,索性闭了大门,让来贺的人一律留下名帖,并传话:“今日府里忙乱,三日后在府里宴客,请大家介时务必光临。”
晚上大家在一起用膳,饭前,老太爷问起光宇:“大黑腰上中了一刀,宇儿也受了伤吗?他大哥高中这等大事,怎么也不见他回府里一趟?”
大黑醒来之时老太爷正在前厅应付贺客,并没有听到大黑的描述,月容也特意嘱咐大黑:“老太爷年纪大了,如若问起你只需说跟二公子走散了,如此这般……”月容后来又跟张孝辕几个串了供,因此老太爷并不知道实际情况。
张孝辕答:“大黑跟宇儿他们走散了,这才受的伤。宇儿他们捣毁了清国奸细的一个窝点,但人手不足,让头领给逃掉了。现今正带了大队人马去追剿,想来两、三天后就会回来了。”
老太爷环视大家一圈,发现各人面上并没有什么悲戚之色,就是月容,也是言笑晏晏、一脸平静,信以为真,便真正高兴起来。
老太爷看着光元,打破了食不语的家规,笑呵呵道:“元儿不要气妥,殿试之时,你之才情不输状元、榜眼,圣上对你也甚为满意,可惜今年只有二十,到底年轻了些,这才点了探花。状元公今年已是四十挂零,榜眼郎也已经三十有五,论前途,你比他们都强啊。”顿了一顿,揶揄道:“人道‘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朝看遍帝京花’,这探花郎,真正是品貌才情俱佳之人才可胜任哪,明日元儿的打马游街,可别乱花迷人眼才好。想当年你父亲……哈哈哈!”
光元一笑:“祖父过奖了,元儿受之有愧,要论功劳,父亲才是居功至伟之人,我这便敬二老一杯吧。”站起来给老太爷和张孝辕都斟了满满一杯。
月容抬头望向张孝辕:这位当年的探花郎,如今风姿依旧,比起光元的稚嫩,他更添一种沉稳、练达的气度!慢慢地,月容发现一向淡然的义父竟目蕴泪光,赶紧错开了目光。耳边却听得他哽咽道:“有元儿这话,父亲这一世也算值了!”一口喝干了杯里的酒。
光涵愣了一下,赶忙给张孝辕又斟了一杯,擎了杯子道:“父亲,我也敬你一杯!涵儿虽不成材,父亲的教导之恩也是时时刻刻记在心里的!”
张孝辕一笑:“亏你还知道自己是个不成材的,梁大人昨天还跟我念叨你呢!”故意停顿了一下。
光涵竖起耳朵:“念叨我什么了?我这一阵可老实得很!”
老太爷在一旁笑道:“我当时也在场,梁大人说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看光涵的脸垮了下来,接着道:“不过分派的事倒是件件都做得很漂亮,是个可造之材。”
光宇马上得意起来:“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我祖父是状元、父亲是探花、现今哥哥也中了探花,龙生龙,凤生凤,我天生就会唬弄…..”
月容在旁边听得“噗嗤”一笑,狠狠掐了他的胳膊一把。
散席之后,月容惦记光元和光涵手上的创口,叫了他们一起到蕴园给上药。光宇不在,该光宇的日子便空着,今天正好是光宇的日子。三人进了屋,月容让阿姜打了温水,亲自帮他们把伤口又清理了一遍、仔细涂上药膏,然后不顾两人抗议,又给缚上了干净的棉布,这才停了手。今天三人均担惊受怕,悲喜交加之下,身心俱疲,包扎好后不久两人就都走了。
月容洗漱之后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光宇刚醒过来就又带着队伍出发,身体不知能否胜任?清国人狡猾多端,不知会不会吃亏?越想越清醒,索性爬了起来,坐在桌前刻这几天正在雕的一个小挂件。忽然听得房门响动,抬起头来一看,竟是光元去而复返。忙站起来道:“元哥哥,进来吧,外面冷。”
光元本来很迟疑,听得月容这样说话,心里松了一口气,一边走进来,一边道:“我睡不着,刚才在园里闲逛,看见你屋里还亮着灯,就麻烦顾嬤嬤开门进来了。”